薛之夢和溫玉商量輟學的事情,被溫玉一頓罵。溫玉雖然對薛之夢的成績沒有過多的關注,但還是覺得半路輟學不是件光彩的事情。而且她也一直認定,做為一個女孩子,如果想出人頭地,還是靠自己考出去更踏實,靠男人,沒準兒將來會和自己差不多的下場。
薛之夢的老爸薛誌,長年在c城工作,很少回家,節假日回家來,和溫玉的話也不多,家長裡短的話沒有,關心的話也沒有,如果不是實在要說不可,他多半時間都是悶悶地抽煙,發呆。溫玉覺得,很多時候心都要炸了,想發脾氣,因為她覺得很委屈,她操持著這個家,一年到頭也難得休息,丈夫回家來卻隻是悶悶的,連句貼心的話都沒有,她委屈啊!可是這種委屈,她又說不出口,在村裡人的眼裡,她過得多幸福啊,男人每個月都把賺的錢交給她,孩子也已離讀高中了,家裡的人口雖然多,但都分出去單過了。每每提起溫玉,人們都說,那女人,有福啊。
溫玉不想要這樣的福氣。她沒讀過書,但她也向往夫唱婦隨的日子,可是這個家,她總覺得缺少了點什麼。
薛之夢從小是被這個家給寵壞了的,父母雖不常在一起,但是都疼著她,姑姑叔叔伯伯們也很疼愛她。從小到大,她都不知道苦是什麼。她沒種過地,沒乾過一點點農活,所謂的“汗滴禾下土”隻是從書本上麵學來的,所謂的“粒粒皆辛苦”,也不過是在文字裡麵感受到的。她心思單純,是因為,她接觸的每一個,都實打實的對她好著,沒有任何雜質。
因為了溫玉的反對,薛之夢的輟學計劃泡湯,她隻好準備著上學的種種。
高寒請假回來看高母,偷偷和薛之夢約會。
被稱作“伊斯坦布爾樂園”的那片小樹林,高寒和薛之夢會在每個約會的夜晚去散步。高寒和薛之夢,說是在談著戀愛,最過分的舉動,也不過是拉拉手,或者是拍拍肩膀。
高寒其實是很想有更進一步的動作的,但是薛之夢一直躲躲閃閃,所以,他為了尊重薛之夢,也就一直很克製自己,保持著純潔又暖昧的態度。
薛之夢喜歡和高寒這樣很純粹的戀愛,很純潔,很乾淨,又,很誘惑。她看小說時候,小說裡麵寫的那些關於兩性間的種種,雖然也很好奇,但是卻一直不敢嘗試,因為她覺得哪怕是想一想,都是對她和高寒之間感情的褻瀆。更何況,那些小說,多半是田亞文送的。
說起田亞文,似乎在這個暑假回村來的次數明顯增多,而且每次回來都帶著黃月,看來,他和黃月的關係越來越牢了。這不,都快開學了,他又帶著黃月來家裡了。
薛之夢和高寒在吃過晚飯後悄悄地躲開村裡人,一前一後來到小樹林。
夏夜的涼爽讓人心裡癢癢的,舒服又愜意。雖然夏夜的林子裡麵有不少蚊蟲,但是對於在談著戀愛的人心裡頭,似乎被蚊蟲叮咬都不那麼難受了。
高寒帶了兩件長袖的衣服,有一件,他給薛之夢披在了身上。
“快開學了,我媽說不讀書不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得把高中給她讀完。”薛之夢和高寒並肩走。
“一定要讀完。”高寒說,他高中畢業後,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在建築公司上個班,有沒有文化都是可以的,但是時間久了,發現還是有文化的人吃香,所以,他還是希望薛之夢能考上大學的。他勸薛之夢“好好學習,能考上大學是好的。”
“好吧。”薛之夢答應著。
薛之夢心裡頭卻想,考不上大學,也一樣啊。
高寒不再說什麼,他這次回來,是因為高母病雖好了,但是仍舊各種找借口讓他回,他回來後卻是被高母安排著去相了一次親。相親的女孩兒和高寒同歲,長得也算端莊,而且家境明顯不錯。高寒不討厭那個女孩子,但是他討厭女孩兒家長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所以,在和女孩兒說幾句話後,借口有事就離開了。他不覺得去相親對不起薛之夢,原本兩個人也沒有定親呢,而且他也沒有想通過相親來搞定自己的親事。和薛之夢交往,他就決定了,將來的結婚對象就是薛之夢。
薛之夢其實是對高寒相親這件事有所耳聞的,她心裡有點不舒服,但又因為高寒與她相約出來散步而把這點不舒服給衝淡了。
兩個人心照不宣地沒有提相親的事情,肩並肩在在林子裡麵走。
“你最近怎麼心事重重的樣子?”
一個女聲從前麵的林子裡傳來,聲音裡麵帶著幾分責怪。薛之夢聽出來那是黃月的聲音。
“哪裡來的心事重重?你想太多了。”是田亞文的聲音。
高寒和薛之夢兩個人停下來,但是還是被前麵的兩個人聽到了聲音。薛之夢碰了碰高寒的胳膊“咱們過去看看?”
“你傻啊,人家兩個人是談戀愛呢,咱們過乾嘛?”高寒歎了口氣,心裡頭有點無奈的在黑暗裡朝著薛之夢這個“傻缺”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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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亞文和黃月也聽到了他們的聲音,田亞文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高寒和薛之夢嗎?”
高寒兩個人也不再猶豫,直接向前走去。
夜很暗,月光也不那麼亮,但是能看到人的大致輪廓。
四個人在暗的月光下,過了好一陣子才聽黃月說“你們也出來散步呀?”
“啊,是啊。”薛之夢回答。
“一起走走吧?”黃月發出邀請。
其他幾人都愣住了,第一次聽到有人邀請一起談戀愛。但是很快幾個人都笑了,反正都是走走嘛,那就一起了。
黃月拉住薛之夢的手,走在前麵,而高寒和田亞文,也隻好跟在後邊。
到底還是年輕,兩個女孩子從剛開始的拘謹,很快就放開了,嘰嘰喳喳的聊個不停,一會兒笑一會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