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之夢讓高寒站起身來,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越來越不可理喻了,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因為從小到大,她都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在她的印象當中,父母親長年不在一起,幾乎沒見過他們兩個人吵架,也不知道夫妻兩個發生了爭吵,尤其是被對方打了,她應該怎麼去處理。
高寒是從小就見過父母吵架的,而且,父母隻要吵起來,強勢的一方總是會找種種借口,哭鬨是次要的,他親眼見過母親使用暴力對待自己的父親,父親在被打過以後會離開家幾天,直到母親的氣消了,才出現。一直到父親去世,母親的強勢一直都堅持著,而他,也在潛移默化當中,覺得氣急了伸手打對方幾下是很正常的,就算是被打的一方因為生氣躲出去幾天,那也是正常的,用不了幾天,被打的那一個,肯定會回到家裡麵來,會接著過日子。這是一種從小到大就根植在他心裡麵的,無法一下子就根除的思想,以至於現在,他無論是急躁,還是情緒低落,或者是生氣,總是想著能象母親當年一樣,用拳腳解決一下。就像自己酒後動手打了薛之夢,薛之夢回了娘家,高寒雖然找了,後來知道她在娘家,也沒有去接。
“之夢,你原諒我了嗎?”一直到了高母將飯菜端上了茶幾,高寒還是在問薛之夢這個問題。
薛之夢不想回答高寒的問題,她已經感覺不到傷心,而且她知道,如果再生氣的話,奶會變少,兒子吃不飽,受罪的是兒子和自己,婆婆再好,也不能替自己和兒子。
“你快吃吧,之夢還要帶孩子,你追著她問這些有啥用,以後多疼她,不要再動不動就把你的拳頭伸出來。”高母見小兩口一個不說話,一個追在屁股後麵一直問,隻能歎氣。
高寒有點喪氣,他已經低聲下氣地跟在薛之夢身後賠了那麼多的不是,難道這還不夠嗎?連跪都跪過了,她竟然還是對自己不聞不問的樣子,真的太過分了。
“媽,我下午想去黃月的店裡坐一會兒,你幫我在家裡麵看會兒孩子,你放心,我去去就回,隻是散散心,不會讓孩子餓著。”薛之夢吃完了飯,起身把自己用過的碗筷收拾下去。
“行,你去吧,孩子很乖,一點兒也不鬨,你就放心吧。”高母也吃完了飯,起身收拾碗筷。
薛之夢也過來幫著收拾碗筷,婆媳兩個誰也沒有多餘的話,像是把高寒給忽略了。
高寒趕緊也把飯吃完,對薛之夢說“咱們兩個一起去吧?我也好久沒有見著田亞文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休班。”
薛之夢看一眼高寒,沒說話,轉身進屋去換衣服。
高寒也不管薛之夢同意不同意,跟在她的身後寸步不離。
薛之夢出了門,在離家最近的公交車站坐了通往黃月禮品店附近的公交車,高寒也緊緊跟著上了車。
一路上,薛之夢沉默著不說話,高寒也不知道說什麼,兩個人就像是陌生人一樣,氣氛尷尬。
來到黃月禮品店的時候,黃月正在忙著招呼一群女孩子,那群女孩子每人都買了一個小禮品,嘰嘰喳喳地歡笑著,又青春又張揚,薛之夢在她們身上看到了曾經的黃月和古曉,也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你們來啦?”黃月終於閒下來,朝著薛之夢和高寒打招呼。
“好久不見你了,來看看你,想你了。”薛之夢的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黃月看到了,隻以為她是因為剛剛出月子,時間太久沒有見過陽光的緣故。
“你瞧你的臉色,再瞧瞧你這瘦的,人家坐月子都是胖起來,怎麼你瘦了呢?難道是月子沒有坐好?”黃月招呼著薛之夢和高寒坐下,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月子裡很好啊,就是我體質原本也不太好吧,懷孕的時候就氣血不足,一直在補,也沒有補好。”薛之夢覺得身體裡麵熱得厲害,還有點喘。
“我看你身體也不是太好,走幾步路你喘成這樣子,出了月子了,你該鍛煉一下身體了,不然的話,容易生病,你還奶著孩子,身體得好起來。”黃月朝高寒看過去,高寒默默地坐在薛之夢的身邊,一副受氣模樣。
“我說,你咋這副德行呢?”黃月朝著高寒問道。
高寒似乎有點受寵若驚的“啊”了一聲“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不和你說話難道還有彆的人嗎?”黃月有點納悶,這高寒看上去像是做了什麼錯事一樣,有點心虛。
“我昨天回老家了,今天早上坐車回來的,可能沒休息好。”高寒解釋。
“回老家去了?我聽說劉永青和古曉都回去了,你是找古曉去了,還是找劉永青去了?你不會是去找古曉了吧?”黃月心裡頭有一陣怪怪的感覺,那就是越來越不喜歡古曉了,無論怎麼告訴自己,人家和自己沒啥太大的關係,充其量,隻是和薛之夢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是閨蜜,而自己,和薛之夢又是好同桌,好朋友。
“我去找劉永青。”高寒趕撇清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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