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僧……”慌亂之中,悟禪說話已有些吞吞吐吐,隻見他極不自然地輕咳兩聲,道,“小僧乃出家之人,自當非禮勿視,非禮……”
“非禮勿視?”騰琴兒故作嗔怒之態,嬌聲責問道,“小女子一向本本分分,為何到了小師傅那就成了非禮?你這小和尚怎地如此詆毀我的清譽?你倒是說說,我渾身上下究竟哪裡‘非禮’了?”
“女施主恕罪,是小僧說錯了……”悟禪長這麼大見過的女人加在一起也沒幾個,說過話的更是少之又少,又哪裡經得起騰琴兒這般“拷問”?
“即是錯了,那是否應該向我賠罪?”騰琴兒邁步向前,似笑非笑地問道。
悟禪再退一步,此刻他已經踩到擂台邊緣,若是再往後半步便會掉下擂台。悟禪緊閉著雙眼,連連點頭道“女施主,你若想與小僧切磋那就請出手吧,小僧笨嘴拙舌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答女施主的話,還望女施主勿怪!”
騰琴兒小嘴一撅,道“小和尚,你心裡是不是在想什麼不規矩的孬事?比如……我這樣的女人?”
“呀!”
被藤琴如此調侃,悟禪嚇的險些跳起來,連連擺手道“女施主,小僧乃出家人,又豈會想那種……不會不會,斷斷不會……”
此刻,武場周圍已是哄笑連連,更有甚者已經忍不住開口起哄,場上氣氛越發熱鬨,而騰蒼則是又氣又羞的側過頭去,似乎此刻的騰琴兒一言一行都在給他湘西騰族丟人。
“你若不是心裡有鬼,那為何不敢看我?”騰琴兒此刻距離悟禪不足半尺之遙,杏目直勾勾地盯著悟禪,用令人骨頭發酥的嬌聲笑問道,“你們不是常說眾生皆平等嗎?既然平等那我在你眼中應該與其他男人無異才是,你剛才可以看秦三爺,為何現在卻不看我?還敢說自己心裡沒鬼?”
“我……”悟禪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吐沫,緩緩抬起頭來,將眼睛強擠開一道縫,顫顫巍巍地說道,“眾生皆平等,我自然也敢正視女施主……”
“那你就看好了!”
看到悟禪睜眼,騰琴兒突然伸手拽住自己的衣領猛地向外一扯,領口之內當即閃過一片雪白,而悟禪才剛剛睜眼就看到這一幕,直嚇的大叫一聲,又趕忙閉緊雙目,口中連連念道“罪過!罪過!”
“怎麼樣?”騰琴兒被逗得哈哈大笑,她湊到悟禪耳邊,嫵媚道,“小和尚,女人好看嗎?你離我這麼近,剛才一定看的很清楚吧?嗬嗬……”
“女施主,罪過……小僧剛剛絕非有意……”
“小和尚,如果你不想看,那便自己下去吧!”騰琴兒站直身子,一臉嬌嗔地望著忐忑難安的悟禪。
悟禪緊閉雙眼,道“小僧奉師叔祖之命在此……”
“哦!”不等悟禪把話說完,騰琴兒便故意大聲笑道,“原來不是你想看,而是你師叔祖想看?”
“噗!”
騰琴兒此話一出,頓時引來哄堂大笑,更有甚者直將剛剛喝入口中的茶水又猛地噴了出來。而再看緣苦、緣空二位高僧,此刻早已是又羞又惱,麵紅耳赤,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是不是,師叔祖也不想看……”悟禪趕忙解釋道,可他隻感覺自己現在越描越黑,片刻間已是急出滿頭大汗。
“聽說……”騰琴兒湊到悟禪麵前,與他麵對麵不過數寸的距離,饒是悟禪的金鐘罩刀槍不入,此刻卻也抵不過騰琴兒身上的淡淡幽香,緩緩沁入悟禪的口鼻之中,“你的易筋經很厲害?號稱天下第一內功心法。隻是不知道……你們少林的內功心法中有沒有什麼陰陽同修的法子?”
“啊?”悟禪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儘可能的屏息凝神,身子也一個勁地向後閃躲著,整個人幾乎側躺著平行於地麵,隻有雙腳還穩若磐石地貼在擂台上,這一招足見其輕功了得。
“悟禪,休聽她胡言亂語,還不快用內力將其震開!”緣空見勢不妙,急聲開口催促。
“好啊!反正你有金鐘罩防身,我也打不動你,不如你出手打我吧!”騰琴兒聞言突然話鋒一轉,幽怨地低聲說道,“不過隻要你對我出一招,我就當場脫一件衣服,你出個三招五招,我就在你麵前脫個精光,讓天下人都看看你這花和尚是怎麼扒女人衣服的。不過我知道……其實你剛才根本就沒看夠,是不是?來吧來吧!儘管施展你的內力震退我吧!”
說著,騰琴兒竟是伸出白嫩細滑的玉手緩緩探向悟禪的雙腿,悟禪大驚,本想下意識地反擊,但腦海中又陡然想到剛才騰琴兒所說的話,生怕她真的在自己麵前脫掉衣服,於是口中大念一聲“師叔祖恕罪!”接著雙腳上的力道一泄,整個人便“嘭”的一聲重重摔下擂台,而後頭也不回地狼狽跑下武場。
突如其來的結局令這片天地頓時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所有人都一臉詫異地望著擂台上滿眼得意的騰琴兒,繼而又看向站在場邊,正在向緣空、緣苦二人搗蒜似的作揖賠罪的悟禪,瞬息的安靜之後眾人再也忍受不住,登時爆發出一陣鋪天蓋地的哄笑。尤其是四大世家和金劍塢一方的弟子,笑的尤為爽朗。
原本被眾人認定的第一高手,結果卻在一個女人的隻言片語間便潰不成軍,抱頭認輸了。果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局麵的反轉出乎所有人意料,穩操勝券的賢王府和六大門派,此刻也不得不重新退回,與金劍塢和四大世家再爭一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