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尋衣目光謹慎地打量四周,冷聲道“諸葛武,你最好彆逼我動手。”
“你嚇我?”諸葛武故作慌張失措的模樣,佯裝驚恐地大叫道,“柳尋衣要動手,他嚇唬我,我真的好怕啊!”
“哈哈……”
諸葛武的表演立即又惹來一陣哄笑。
此刻的柳尋衣,在他們眼中,就如同一個跳梁老鼠。而諸葛武,就是戲耍老鼠的貓。
“柳尋衣!”諸葛武突然神色一正,麵露狠戾,獰笑道,“你他媽也不看看這兒是什麼地方?就憑你也敢來這兒撒野?莫不是前幾日在將軍府被人打壞了腦袋?今天晚上,就連洛天瑾都不敢來此胡鬨,就憑你?哼!你信不信今夜我讓你有來無回!”
諸葛武此話一出,立刻又有不少金刀門弟子從二樓、三樓一躍而下,殺氣騰騰地朝柳尋衣聚攏過來。
“尋衣……”
突然,一道急促的呼喊聲自半空響起。柳尋衣大驚,慌忙循聲高望,卻見七樓的一間廂房內,迅速衝出一人。柳尋衣定睛細看,正是洛凝語無疑。
隻不過,此時的洛凝語身姿搖晃,步伐踉蹌,神色頗為慌張,儼然一副有氣無力的虛弱模樣。
“凝語!”
一看到洛凝語,柳尋衣下意識地欲要上樓,但卻又被周圍的幾十名刀手給生生逼了回來。柳尋衣仰視著洛凝語,高呼道“凝語,你沒事吧?”
“尋衣,他們抓了梅花父女,我想救他們……”
洛凝語話音未落,七樓廂房內再度走出幾人,其中兩人五花大綁,並被人用刀挾持著,正是曾在東海茶樓賣唱的梅花父女。
在梅花父女左右各站一人,左邊是汪清術,右邊則是金刀門主,諸葛雄。
“汪清術!”洛凝語神色冷厲地嬌喝道,“我已經喝下三杯酒,你現在可以放他們走了吧?”
“本來可以,但現在我又突然改變主意了。”汪清術壞笑道,“小王想讓你陪我多喝幾杯,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呸!誰是你娘子……”洛凝語又氣又惱。但不知怎的,她突然感覺自己渾身無力,呼吸變的愈發急促,白皙的額頭上也迅速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你……你怎能言而無信?”
“明明是你爹先說話不算話。”汪清術冷笑道,“他之前明明已收下我父王的聘禮,可後來你又反悔,還說什麼比武定親,這難道不是出爾反爾?”
“我懶的與你爭辯,趕快放了他們父女!”洛凝語強忍著“醉意”,倔強道,“酒我已經喝了,人你若不放,我又如何再相信你?”
汪清術不懷好意地目光,上下打量著連站都快站不穩的洛凝語,似笑非笑地說道“若讓小王放了他們也可以,除非……娘子今晚肯陪我共度春宵……”
“你說什麼?”柳尋衣與洛凝語異口同聲,怒不可遏。
“反正你我馬上就要結為夫妻,有些事……提前幾天也無妨。”汪清術突然伸手,一把攥住洛凝語的皓腕,當洛凝語想要反抗時,卻發現自己此刻竟連半分力氣都使不出來,隻能氣憤難當地拚命掙紮著嬌軀,但卻始終掙脫不開汪清術的束縛。
“放開她!”
柳尋衣瞪著一雙猩紅血目,怒視著汪清術,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敢動她一根毫毛,我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啊!”汪清術不屑地俯視著柳尋衣,挑釁道,“我就在這兒等你,有種你就上來帶走她!但萬一你武功不濟,被人亂刀砍死在鳳鳴樓,那可休怪小王見死不救。哈哈……”
說罷,汪清術轉而對諸葛雄吩咐道“柳尋衣就交給你了,替小王好好招呼他!”
“你想乾什麼?”洛凝語早已嚇的六神無主,驚慌道,“我為何全身無力,你在我的酒裡……下了什麼?”
“一點蒙汗藥而已。”汪清術冷笑道,“那天在將軍府,你讓小王丟儘了臉,今天小王自然要找你討回顏麵。”
看著麵色愈發難看的洛凝語,汪清術麵露得意之色,轉而又看向樓下的柳尋衣,大笑道“你猜她還能強撐多久?彆說小王不給你機會,你想她安然無恙,那就在她徹底昏死前,來這兒救走她。”說罷,汪清術伸手點指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突然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起來,隨後強行將洛凝語拽入廂房,而可憐的梅花父女,也被人一並帶了進去。
“尋衣救我……尋衣……”
洛凝語驚懼悲憤的呼喊聲,宛如重錘般狠狠敲打在柳尋衣的心頭,令其恨不能將手中的劍柄生生攥碎。
“小王爺隻管和洛姑娘逍遙快活,我定不會讓任何人打擾到小王爺的雅興。”
諸葛雄淡笑著應和一聲,隨後從外邊將房門輕輕關上。轉而走到欄杆旁,目光冷漠地盯著柳尋衣,眼中殺意滔天。
“柳尋衣,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得罪小王爺。他要你死,就絕對沒人敢讓你活。”
“諸葛雄,洛姑娘如有一點閃失,就算我不殺你,北賢王也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柳尋衣咬牙切齒地說道。
“北賢王又如何?在汪將軍麵前還不是一個懦夫?否則今夜他為何不敢親自來救自己的女兒?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們賢王府不吃汪將軍敬的酒,那就隻好吃罰酒。”諸葛雄冷笑道,“今夜有我金刀門三百弟子在此,定叫你有來無回!柳尋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能耐?竟如此不知死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