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哥!”
見狀,廖川、廖海等人無不大驚失色,紛紛圍上前去。
“他媽的……噗!”
死死憋著一口氣的許衡,雙目圓瞪,麵紅似血,額頭上暴起的青筋劇烈地抖動著。尚未開口說話,一股鮮血搶先噴湧而出,濺的周圍弟子滿臉殷紅。
“許大哥!你怎麼樣?”
廖川瞪著一雙銅鈴大眼,發狂似的地朝許衡呼喊著。
啞坤勢大力沉的一腳,如山河崩裂,如泰山壓頂,如萬丈雷霆,如千鈞一擊。
此時的許衡,好似筋骨俱碎,氣血沸騰,經脈寸斷,五內搗毀。
整個人猶如被千軍萬馬碾壓過一般,身體寸寸灼燒,臟腑陣陣劇痛。奄奄一息,氣若遊絲,每一次喘息都要耗儘千般力氣,忍受萬種苦楚,簡直生不如死,苦不堪言。
“許大哥小心!”
人群中突如其來的一道驚呼,令心有餘悸的廖川再度將心提到嗓子眼。
未能一腳斷送許衡的性命,啞坤似乎心有不甘。隻見他晃動著偌大的身軀,揮舞著染滿鮮血的板斧,如猛虎下山一般,直撲許衡而來。
“廖海,帶人攔住他!”
廖川催促一聲,轉而奮力抱起生死未卜的許衡,迅速朝中堂退去。
“給我上……”
“鏗!”
“嘭!”
廖海勇氣可嘉,但行事卻過於魯莽。他忽略了許衡的前車之鑒,下意識地與啞坤正麵抗衡,卻不料自己拚儘全力的一刀,在啞坤麵前根本毫無威脅,無法破防。
廖海被啞坤碩大的身軀狠狠一撞,頓時被撞翻出幾個跟頭。
再看啞坤,目不斜視,腳步不停,好像認準獵物的猛獸,不顧一切地直逼許衡而來。
恍惚中,許衡見啞坤窮追不舍,猛然精神一振,突然伸手拽住廖川的胳膊,隨後身軀一挺,同時右手用力一推,在掙脫廖川“束縛”的同時,亦將其推向遠處,轉而獨自一人麵對殺氣騰騰的啞坤。
“許大哥……”
“我這條命早在辰州時就該丟了,能活到今天,已是賺了!”麵對驚慌失措的廖川,許衡大喝道,“一個人死,總好過大家一起死!”
麵對近在咫尺,滿臉獰笑的啞坤,許衡麵不改色,渾然無懼。與此同時,他的右手輕輕一甩,悄無聲息地從袖中滑出一把寒光四射的短刃。
許衡目光如炬,視死如歸,陰手藏刀,蓄勢待發,嘴角悄然揚起一抹輕蔑的冷笑。
“老子今天和你一命換一命!來吧!”
一聲怒吼,許衡突然抬腳朝啞坤迎去。轉瞬間,右手迅速探出,五指輕甩,向前一送,鋒利無比的短刃登時化作一道銀色流星,直射啞坤的心口。
幾乎在同一時間,啞坤的雙臂猛然左右伸展,好似大鵬展翅。緊接著,兩板巨斧宛若鷹翅緊收一般,一左一右交疊而下,朝許衡的身體兩側呼嘯而來。
這招若能得手,許衡的身體定會被啞坤當場剁成三段。
“呼!”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影陡然破空而出。緊接著,一道銀光從天而降,劃破長空,直襲啞坤的麵門。
“鏗!鏗!”
須臾間,數道劍光詭異地出現在許衡左右,劍影霍霍,銀光急閃,伴隨著兩聲脆響,三尺青鋒先後點在左右兩把板斧上,雖不能攔下力大無窮的啞坤,但卻能給許衡一絲逃命的時機。
“砰、砰、砰!”
板斧受阻,啞坤不禁一愣,未等他看清究竟,隻見身前的一道黑影淩空翻轉。緊接著,一連三腳,狠狠踹在啞坤的胸口上,將他那碩大的身軀,硬生生地向後逼退三步。
黑影淩空側擺,甩出一記鞭腿,精準地踢在短刃尾端,令其速度再加三分,瞬間化作一道流星,直直地射入啞坤的身體。
隻可惜,短刃雖然刺入其胸口,但卻未能洞穿其心臟。對於皮糙肉厚的啞坤來說,這點傷勢,根本無關緊要。
隻此一招,逼退啞坤,救下許衡。黑衣人在賢王府眾弟子好奇而忐忑的目光下,身輕如燕,倒飛而出,最終穩穩地落在廖川、廖海身旁。
“竟敢有人硬闖賢王府,莫非是欺我府中今夜無人?”
一見此人,滿心憂慮的眾弟子頓時麵露狂喜之色,一個個如釋重負般暗鬆了一口氣。
“柳門主,你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