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瑾的突然出現,令秦明脫口而出的喝斥戛然而止。與此同時,房內的氣氛陡然變的有些詭異。
“洛……洛府主?”
洛天瑾不請自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時間,個個滿心錯愕,大眼瞪小眼,好生尷尬。
“掃了各位的雅興,還望恕罪。”
“真是稀客!”
金複羽迅速從驚愕中清醒,轉眼恢複從容之色。
麵對眼前的不速之客,他並未起身相迎,依舊泰然自若地坐在主位,慢條斯理地笑道“早知洛府主大駕光臨,金某定會提早多準備一把椅子。”
言至於此,金複羽又故作惋惜模樣,無奈道“可惜,今夜座無虛席,隻好委屈洛府主站著。”
其實,在金複羽的身邊,此刻正擺著一張空椅。
隻不過,當金複羽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的右腿已不急不緩地搭在那張椅子上,儼然故意給洛天瑾難堪。
“不必麻煩!洛某不請自來,‘椅子’當然自己準備,豈敢勞煩金塢主操持?”
說罷,洛天瑾的右手陡然朝身側一揮,拂出一道浩瀚勁氣,將站在一旁端茶倒水的金劍塢弟子淩空抓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吸到自己身旁。
緊接著,洛天瑾的右腳朝那人的膝彎輕輕一踹,弟子猝不及防,登時跪倒在地。
洛天瑾右手壓住他的脖頸,令其呈跪趴之姿,左手一揮衣袍,順勢坐在他身上。
不等那人癱軟在地,洛天瑾屈指一彈,隔空點穴。令其身體僵在原地,絲毫動彈不得。
“人肉板凳”苦不堪言。反觀洛天瑾,卻穩坐如山,興致盎然。
金複羽本想刁難洛天瑾一番,卻不料被他輕易化解。
此刻,金劍塢弟子被洛天瑾坐在屁股底下,金複羽身為塢主,顏麵豈能有光?
“洛府主,我那弟子骨瘦如柴,隻怕經不起你的萬金之軀,還是坐椅子舒服些!”
金複羽眼神詭譎,似怒非怒,搭在椅子上的右腿悄然一動。
“嗖!”
椅子順勢飛出,淩空越過騰三石等人的頭頂,直撲洛天瑾而去。
然而,當椅子飛至洛天瑾麵前時,他的眼神陡然一凝,內力外化,呼嘯而至的椅子瞬間懸停在半空,再難以向前挪動分毫。
“哢嚓!”
兩股無形之力,在半空相互較量,伴隨著一聲巨響,椅子四分五裂,飛散而落。
今夜,洛天瑾和金複羽不再像往日見麵時那般,虛與委蛇,逢場作戲。而是冷嘲熱諷,明刀明槍。
尤其是剛剛那場擺在桌麵上的針鋒相對,更是將雙方的恩怨凸顯的淋漓儘致,彼此間的對立一覽無餘。
“各位!”
洛天瑾不顧眾人咂舌,自顧自地說道“可否屈尊移步,讓洛某與金塢主單獨一敘?”
“這……”
見眾人麵露猶豫,金複羽不禁微微一笑,爽快道“難得洛府主有此雅興,金某卻之不恭。”
聞言,騰三石等人不再猶豫。陸續起身,朝金複羽和洛天瑾拱手告辭。
“謝兄,你們先出去!”
洛天瑾目不斜視地望著笑而不語的金複羽,頭也不回地說道“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進來。”
謝玄見洛天瑾態度堅決,隻好欲言又止,恭敬順從。
“溫廉,依依,你們也出去。”
說罷,金複羽又指了指被洛天瑾坐在身下的金劍塢弟子。洛天瑾會意,緩緩起身,讓溫廉將那人一並帶離房間。
片刻之後,房中隻剩下洛天瑾和金複羽。
此刻,沒有外人在場,二人也不必裝腔作勢,臉上的笑意不約而同地漸漸收斂,同時眼中迸發出一抹互不示弱的淩厲幽光。
似乎正應那句,“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