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象山?”
護衛滿眼驚奇地朝蕭芷柔幾人打量一番,而後將信將疑地看了一眼煞有介事的獨眼漢子。遲疑片刻,緩緩點頭道“你隨我來,其他人在這裡等著。”
說罷,護衛首領帶著獨眼漢子匆匆步入帳中,其餘幾名護衛則虎視眈眈地盯著蕭芷柔幾人,恐防有詐。
“帳外有八名護衛。”蕭芷柔環顧左右,不動聲色地說道,“左右兩側,各有一支人馬交叉巡邏。他們交替一次的時間間隔大約是一炷香,距中軍大帳最近的距離約是……”
言至於此,蕭芷柔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用餘光緊緊盯著漸行漸近的一支人馬,待他們走遠後,方才繼續說道“約是五丈之遙。五丈說近不近,說遠不遠,料想趁著月色昏暗,應該可以蒙混過關。”
“蕭穀主的意思是……如果我們動手,必須在一炷香之內解決帳外的八名護衛,並擒下帳內的隋佐?”
“不錯!”蕭芷柔頷首道,“巡邏隊伍中,每個人都攜帶著銅鑼、號角,一旦驚動他們,鑼號喧天,大營內的兩萬兵馬瞬間聚集起來,我們將插翅難逃。”
“就算我們能在一炷香之內解決一切,又如何瞞過巡邏隊伍的耳目?”慧秋遲疑道,“他們若看到帳外的護衛出事,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因此我們的動作要快。”蕭芷柔不急不緩地說道,“如我所料不錯,隋佐一定不會讓我們全部入帳,定會留下幾人在外邊等候。因此,留在外邊的人要算準時機,不必等帳內動手,直接以迅雷之勢解決八名護衛,並換上他們的盔甲……”
“我明白了!”黎海棠恍然大悟,“你想讓我們假扮護衛,騙過巡邏隊?”
“夜色昏暗,人困馬乏,再加上他們打死也想不到有人敢在中軍大帳鬨事。因此,隻要你們不露出太多破綻,十之八九不會暴露。切記,將八名護衛解決後,千萬要將他們的屍體藏好,以免被人發現。”
“放心!”唐鈺自信一笑,陰戾道,“無需旁人相助,我一人便可解決他們。”
“不可掉以輕心。”蕭芷柔囑咐道,“動手時,非但要乾淨利索,而且不能發出一點聲響。不止要提防巡邏的人,更要提防帳中的人。”
“現在唯一的麻煩是,我們不知道帳中究竟有多少人?”唐軒憂慮道,“萬一帳內聚集高手,亦或顏無極也在,事情將變的萬分棘手。”
“如果顏無極在帳內,他交給我,隋佐交給你們。”蕭芷柔沉吟道,“如果顏無極不在,我親自出手擒下隋佐。”
“蕭穀主,隋佐不是酒囊飯袋,他可是一位不折不扣的高手。”秦三提醒道,“在河西時,我曾不止一次地見過他出手,絕非庸輩。”
“高手?”蕭芷柔眉頭一挑,反問道,“比你如何?”
“慚愧,在下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那……比秦明又如何?”
秦三眼神一怔,信誓旦旦地說道“隋佐絕不是家主的對手。”
“若是如此,不足為懼。”
蕭芷柔風輕雲淡的一句話,不禁令唐軒幾人連連咂舌。
然而,當他們回憶起今日上午,蕭芷柔一掌擊退雲追月的壯舉後,又突然發現蕭芷柔所言,其實並非傲慢自大,而是胸有成竹。
“無論我們幾家往日有什麼恩怨,今夜都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龔清義正言辭道,“因此,我希望大家能坦誠相待,彼此照應。”
龔清此言,尤其令唐軒、唐鈺的臉色變的有些複雜。
畢竟,在場之人中,無疑是同出唐門的二人,恩怨最深。
“休要看我。”唐軒的眼睛微微眯起,不懷好意地盯著唐鈺,鄙夷道,“論資排輩,我的對手應該是唐轅,你還不夠資格。”
“口出狂言!”唐鈺冷冷地回敬道,“念在大局為重,今夜姑且饒你一命。”
“哼!”
麵對互不相讓的兩人,龔清幾人無不麵露尷尬,可一時又無計可施。
“你們幾個誰能做主?”
突然,護衛首領與獨眼漢子從帳內走出。
雙方一照麵,獨眼漢子便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傲慢姿態,不容置疑地說道“將軍正在與眾副將談論戰事,不喜歡太多外人打擾。”
“我乃龍象山四大護法之一,唐軒。”唐軒向前一步,朗聲道,“我與弟子黎海棠……”
“護法?”獨眼漢子一臉輕蔑,打斷道,“既然雲追月的女人在這兒,區區護法還是靠邊站吧!”
“此話何意?”
獨眼漢子對唐軒的憤懣置之不理,反而目光輕佻地望向蕭芷柔。在眾人狐疑的目光下,他陡然伸手朝蕭芷柔一指,似笑非笑地說道“你,自己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