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不是一隻眼瞎,而是兩隻都瞎。”隋佐厭惡地望著獨眼漢子,幽幽地說道,“是人是鬼你都分不清楚,竟敢將她帶到這裡?如何?想讓她刺殺本將不成?”
“我……我……”獨眼漢子驚慌失措,連連叩頭道,“將軍饒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本將留你何用?”
說罷,隋佐陡然起身,從兵器架上抽出寶劍,“咣啷”一聲扔在獨眼漢子麵前,喝令道“自己解決,省的弄臟本將的手。”
“將軍饒命,饒命啊!”獨眼漢子滿眼怨恨地望向蕭芷柔,推脫道,“是她!是她騙我,她和唐軒合起夥來騙我……”
“哼!真是天大的笑話。”蕭芷柔淡淡地說道,“從始至終,你未曾問過我的姓名,何談騙你一說?”
“蠢貨,你聽見了?”隋佐催促道,“還敢狡辯?痛快點,彆丟本將的臉!”
“我……”
此刻,獨眼漢子的腸子都悔青了。他本想借機邀功,卻不料竟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早知如此,當初他說什麼也不會多管閒事。
顫顫巍巍地拿起寶劍,眼淚鼻涕流個不停,獨眼漢子不住地向隋佐哀嚎求饒。
對此,隋佐卻連一個正眼都不給他,冷冷地說道“本將治軍嚴苛,絕不姑息,你應該知道軍中無戲言的道理。”
“我死後,請將軍善待我的家人……”
“放心,你的家族不會因你蒙羞!”
“多謝將軍!末將……去了……”
“噗!”
“額……”
一言未落,獨眼漢子毅然揮劍抹脖,以死謝罪。
見狀,眾副將不禁麵麵相覷,甚至有人暗道惋惜。
“蕭穀主。”
隋佐閒庭信步般朝蕭芷柔走來,途徑獨眼漢子的屍體時,隨腳一踢,登時將屍體踢到大帳角落,而後似笑非笑地問道“軍法如山,生死無常,剛剛……沒嚇到你吧?”
蕭芷柔目光凝重地望著獨眼漢子的屍體,半晌沉默不語。
“你……”隋佐眉頭微皺,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樣,“你何時變成雲追月的女人了?”
“我從未說過這樣的話,也從未打算隱瞞自己的身份,隻怪你的手下太過自負。”
“你和洛天瑾、雲追月之間的事,本將略有耳聞。”
隋佐距蕭芷柔不過一步之遙,並且他對蕭芷柔好像全無防範之意。
眼下,無疑是蕭芷柔動手的最好時機。
蕭芷柔有足夠的自信,隻要她出手,隋佐定然插翅難飛。
隻不過,隋佐雖近在咫尺,但十幾名副將卻分散而坐,一旦蕭芷柔出手,眾副將絕不會坐以待斃,定會大肆招呼。
萬一動靜鬨大,後麵的麻煩將接連不斷。
“我真的很好奇,洛天瑾和雲追月……究竟誰才是蕭穀主的真命天子?”
隋佐慢慢悠悠地圍著蕭芷柔轉圈,同時用不懷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的嬌軀。
“隋將軍軍務繁忙,難道也會對彆人的閒事感興趣?”
“彆人的閒事,本將毫無興趣。但如蕭穀主這般美人的閒事……嘿嘿,本將卻很有興趣。”
說罷,隋佐湊到蕭芷柔麵前,與其四目相對,二人相距不過一寸之遙,中間隻隔著一層薄薄的白紗。
蕭芷柔含辭未吐,氣若幽蘭,陣陣芬芳已情不自禁地沁入隋佐的腦海,令其麵露陶醉,甚至……垂涎三尺。
“既然你知道我是誰,也應該知道,我要殺你易如反掌。”
蕭芷柔的語氣平淡如水,雙眸中不參雜一絲感情。此言不像是一句申飭,卻又是一句實實在在的威脅。
“在本將的中軍大帳威脅本將,蕭穀主也算古今第一人。哈哈……”
“噌噌噌!”
笑聲未落,十幾名副將或是抽出鋼刀,或是架上強弩,氣勢洶洶地對蕭芷柔形成合圍之勢。隻要她稍有異動,刀箭齊出,眨眼便能將其射成篩子。
然而,隋佐此時仍站在蕭芷柔麵前,毫無退縮之意。
“大家都是聰明人,蕭穀主不必找一些荒唐可笑的借口哄騙本將。”隋佐揶揄道,“以洛天瑾的精明,豈能放你們平平安安地下山?依我之見,你們來找本將,並不是受雲追月所求,而是受洛天瑾所托。對否?”
蕭芷柔對隋佐的精明頗感意外,她本以為隋佐是一個粗獷不羈的莽漢,卻不料他竟有如此智慧。
更甚者,隋佐竟對自身的處境毫不避諱,似乎他一點也不擔心蕭芷柔偷襲。
“不知隋將軍想聽什麼?”蕭芷柔安之若素,麵對虎視眈眈的眾人,全無畏懼之意。
隋佐的嘴角微微上揚,淡笑道“蕭穀主究竟為何而來?”
“你想聽實話?”
“當然!”
聞言,蕭芷柔的眼中陡然閃過一抹冷厲的殺機,與此同時,一股渾厚的氣勁暗暗自其掌心醞釀而出。
在隋佐饒有興致的期盼下,蕭芷柔美目一轉,幽幽地吐出兩個字“為你!”
話音未落,蕭芷柔雙瞳一縮,驟然出手。半空中屈指成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取隋佐的咽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