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秦苦不禁咧嘴一笑,似蔑視、似得意、似嘲諷,耐人尋味,令秦明極為反感。
“事已至此,我也不必隱瞞。”秦苦直言不諱,“‘玄水下卷’的確在我手裡。隻不過……我千辛萬苦得到的東西,為何要拱手送給你們?”
見秦苦親口承認,秦明的眼睛陡然一亮,眼底深處閃過一抹竊喜。再看秦氏三傑和其他秦家弟子,同樣麵露激動,欣喜若狂。
殊不知,得到“玄水下卷”,便如同替秦家弟子打破“天命”限製,非但功力大漲,而且能益壽延年,長命百歲。再也不必因為“短命詛咒”而終日憂心忡忡,惶惶不安。
秦明按下心中急迫,故作鎮定道“‘玄水下卷’乃《歸海刀法》的另一半,唯有與‘赤火上卷’相融合,方能陰陽調和,擺脫反噬之苦。因此,它不僅僅是一本武功秘籍,更關係到秦家弟子的壽命延續。何其重要,你心知肚明。”
“不錯!”秦大威嚇道,“交出‘玄水下卷’,是為秦家所有人的性命著想。茲事體大,豈容你秘技自珍?”
“讓你交出‘玄水下卷’,並不是讓你放棄修煉《歸海刀法》。”見秦苦猶豫不定,秦三趕忙解釋,“我們隻想從中得到陰陽調和的方法,並非覬覦它的武功。畢竟,修煉《歸海刀法》需要極高的天賦與資質,盲目去練非但不能增長功力,反而會走火入魔,一命嗚呼。因此,你不必擔心我們奪走你練功的機會。恰恰相反,我們也希望秦家能有人練成《歸海刀法》。如此一來,我們在江湖中的地位將更加穩固。”
“如果你仍不放心,大可將‘玄水下卷’抄錄一份。”秦二提議道。
“這……”
“我知道你的心思。”秦明不給秦苦反駁的機會,慫恿道,“雖然我與你爹有恩怨,但如果他活在世上,一定不希望自己的兒子,眼睜睜地看著秦家深受‘天命’之苦而作壁上觀,不聞不問。再退一步,你身為秦家子孫,想必也不希望見到秦家日漸式微。”
“你們的意思我明白,隻不過……”秦苦撓了撓頭,無奈道,“‘玄水下卷’已經被我毀了。”
“什麼?”
此言一出,登時引起一陣軒然大波。
“毀了?”秦大錯愕道,“怎麼毀的?”
“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
“你……”秦二氣的臉色發青,怒斥道,“你這逆子,為何燒毀‘玄水下卷’?”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秦苦撇嘴道,“留在身邊,遲早是禍害。於是,我一不做二不休,將其一把火燒儘,一了百了。”
“你……”
“不過不必擔心。”見秦家眾人一個個咬牙切齒,憤恨不平,秦苦趕忙補充道,“雖然真跡已經燒成灰燼,但‘玄水下卷’的內容我早已背的滾瓜爛熟。因此,隻要我安然無恙地活著,‘玄水下卷’永遠不會失傳。”
秦明的眼睛忽明忽暗,一眨不眨地盯著秦苦,似是在辨彆他這番話的真假。
“怎麼?不相信?”秦苦主動張開雙臂,戲謔道,“不信自己搜。”
“你可以藏在彆處……”
“這麼重要的東西,我會藏在哪兒?”
“你……”
“府主稍安勿躁。”秦大先將秦明安撫一番,轉而滿心緊張地向秦苦問道,“你可否將‘玄水下卷’默寫出來?”
“當然可以。”秦苦信誓旦旦,胸有成竹,“隻要給我一支筆、一冊紙,一夜之間便可將其恢複原貌,並且一字不差。”
“好好好!”秦三連連點頭,“你今夜便寫。來人,筆墨伺候……”
“等等!”秦苦大手一揮,冷笑道,“我什麼時候答應你們的條件了?”
“什麼意思?”秦二眼神一狠,勃然大怒,“如果不答應,那你剛剛說那麼多……莫非在戲耍我們不成?”
“倒也不是。”秦苦故作為難道,“你們的條件是讓我交出‘玄水下卷’,而且搬出一堆能壓死人的理由。我若執意不肯,隻怕不僅小命不保,甚至還要背上背祖棄宗、自滅親族的罵名。”
“知道便好。”
“你們的條件我可以答應,但前提是……你們也要答應我的條件。”秦苦眼珠一轉,同時麵露詭譎,“禮尚往來,方能和氣生財。嘿嘿……”
“你的條件?”秦三好奇道,“你有什麼條件?”
“很簡單……”
言至於此,秦苦的眼神陡然一變,縈繞在臉上的憨厚之意瞬間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陰寒刺骨的仇恨與殺意。
與此同時,他將長空刀朝秦明一指,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的條件是,用秦明的狗頭,祭奠我爹娘的在天之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