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蓑衣!
“真相?”騰三石越聽越糊塗,雖不知前因後果,但見蕭芷柔和雲追月今日一反常態,心中篤定他們之間定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故而迫不及待地追問道,“什麼真相?與洛天瑾有什麼關係?與你們又有什麼關係?”
“這……”雲追月吞吞吐吐,似是有口難開。
“怎麼?”蕭芷柔眉頭一挑,麵露不悅,“難不成事到如今你想反悔?”
“斷斷不是!”雲追月凝聲道,“柔兒,可否借一步說話?”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也知道你在猶豫什麼?”蕭芷柔目不轉睛地盯著雲追月,直言不諱,“你擔心自己將真相說出來,萍兒會離你而去,是不是?”
“這……”
“什麼意思?”未等雲追月作答,滿心費解的雲劍萍突然插話,“此事與我有關?為何我要離爹而去?”
騰三石和常無悔站在一旁,滿頭霧水地望著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半晌也聽不懂他們的言外之意。
“雲追月,究竟是你告訴她,還是我告訴她?”
“柔兒,可否借一步說話?”麵對蕭芷柔的逼問,雲追月依舊堅持自己的要求。
“真相早晚大白於天下,你為何……”
“有位龍公子……托我給蕭穀主傳句話。”
蕭芷柔話未說完,雲追月突然開口。此言一出,蕭芷柔的臉色驟然一變,聲音戛然而止。
當年,蕭芷柔為自己的一雙兒女留下一對龍鳳玉墜,並以“龍兒”、“鳳兒”作為他們的乳名。此刻,雲追月口中的“龍公子”,指的自然是蕭芷柔的兒子。
此一句,旁人聽的糊塗,可蕭芷柔卻聽的明白。
“你是說……”蕭芷柔神情緊迫,目光顫抖,一開口忽覺喉嚨發緊,竟是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柔兒,借一步說話!”
雲追月處變不驚,在騰三石幾人錯愕的目光中,徑自朝遠處走去。
蕭芷柔心急如焚,未再有一絲遲疑,朝雲追月快步追去。
“龍兒在哪兒?”
當雲追月停下腳步的瞬間,蕭芷柔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煎熬,猛然拽住他的胳膊,炮語連珠似的問道“你見過他?什麼時候?他過的好不好?又讓你給我帶什麼話?”
望著焦急萬分的蕭芷柔,雲追月不禁自嘲一笑“也隻有這個時候,你才肯與我單獨一敘。”
“雲追月,我不想與你東拉西扯,我隻想知道龍兒的下落!”
“柔兒,我與你借一步說話,正為此事。”雲追月神情一稟,正色道,“關於你兒子的消息……眼下不宜讓義父知曉,否則他老人家必將痛苦萬分,生不如死。”
“難道龍兒出事了?”蕭芷柔大驚失色,臉色瞬間變的慘白無比,“難道龍兒他……死了?”雖是揣測,但蕭芷柔仍抑製不住地淚如雨下。
“不!你不必多想,你兒子現在安然無恙。”見蕭芷柔落淚,雲追月心痛如絞,趕忙安撫道,“隻不過此事說來話長,眼下義父和萍兒都在等著,不是詳談的時候。”
得知自己的兒子安然無恙,蕭芷柔不禁長出一口氣,懸著的心登時踏實許多。她黛眉緊蹙,稍作思量,而後緩緩點頭“今夜亥時初刻,你我在此相見,到時你再將龍兒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一言為定!”
“現在你先將萍兒的身世告訴她,讓我們母子相認……”
“等等!”
未等蕭芷柔轉身離去,雲追月突然開口阻攔“有關萍兒的事,我想與你商量一下。”
“商量?”蕭芷柔一愣,狐疑道,“你我有約在先,還商量什麼?”
“柔兒,洛天瑾已死,你將真相告訴萍兒,除令她傷心之外,還有什麼好處?她現在是我的女兒,我待她視若己出,我們父慈女孝,其樂融融,難道不好嗎?若將真相告訴她,簡直比殺了她還殘忍。”
“莫非你想反悔?”
“不!”雲追月連連擺手,“我可以讓你們母女相認,但……但我求求你,讓我繼續做萍兒的爹好不好?如此一來,萍兒既有娘的疼愛,又有爹的護佑,豈不是天下最幸福的人?如果讓她認了娘,卻又失去爹,你於心何忍?”
麵對雲追月苦口婆心的勸說,蕭芷柔的眼中不禁閃過一抹遲疑之色。
“柔兒,相信我!我會照顧你們母女一生一世,絕不讓你們受半點委屈……”
“雲追月,你的心意我明白,並且極為感動。”躊躇片刻,蕭芷柔忽然眼神一正,拒絕道,“但真相就是真相,無論萍兒願不願意承認,無論她要經曆多少糾結痛苦,都無法改變事實的真相……”
“什麼真相?”見蕭芷柔不領情,雲追月不禁惱羞成怒,“真相是洛天瑾玩弄你的感情,欺騙你的身子,害你懷上兩個孽種,變成你一輩子都甩不掉的拖累……”
“啪!”
話音未落,蕭芷柔猛然揚手,扇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險些將其臉上的麵具掀飛。
這一幕,被遠處的騰三石、雲劍萍、常無悔儘收眼底,三人同時一怔,紛紛心生愕然,不知如何是好?
“雲追月,你辱我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