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咳……”
“究竟怎麼回事?快說!”
柳尋衣放鬆幾分力道,讓命懸一線的褚茂得以喘息。
“他們……他們都是天機閣的‘老臣’,不甘心屈居侯爺之下,因此屢屢犯上鬨事……”褚茂斷斷續續地解釋,“侯爺幾次三番對他們好言相勸,可他們卻將侯爺的好心視作驢肝肺……最後,侯爺不堪其辱,不得不與他們分道揚鑣,並給足他們銀兩,供他們日後謀生……”
“如此說來,他們是被秦衛趕走的?而非主動離開?”柳尋衣怛然失色,驚駭無比。
“他們留在天機閣隻會鬨事……”
“你撒謊!”丁醜惱羞成怒,氣得渾身顫抖,怒指著言之鑿鑿的褚茂,駁斥道,“事情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侯爺死的不明不白,我們隻想替侯爺討回公道,算什麼鬨事?”
“上任閣主的死因清清楚楚,連皇上都沒有異議,偏偏你們嚷嚷著‘不明不白’,究竟是何居心?”
“你們都是一夥的,當然彼此袒護……”
“夠了!”
見局勢越來越亂,心亂如麻的柳尋衣忽覺煩躁不堪,大喝一聲,將二人的爭執打斷。
“小丁子,你們為何咬定侯爺死的不明不白?”柳尋衣沉聲問道,“是不是因為你們不服秦衛做天機閣的新主人?”
“我們當然不服,他對侯爺的死漠不關心,一心隻想著鞏固自己的地位……”
“就因為你們不服他,因此對侯爺的死大做文章?”柳尋衣的語氣愈發不善。
“當然不是!”丁醜一愣,激動的思緒變的愈發混亂,連忙極口否認,“我們是因為侯爺死的不明不白,所以才不服他……”
“前言不搭後語,根本是一派胡言。”褚茂蔑笑道,“柳大人,丁醜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一向口無遮攔,喜歡胡編亂造,他的話你千萬不能相信。”
“我乳臭未乾,我說話不值得相信?”丁醜羞憤交加,急的咬牙跺腳,“柳大人,我帶你去見一個人。我說話也許口無遮攔,但他一定不會胡編亂造。”
“誰?”
“仇大人!”
“仇寒?”柳尋衣眼神一變,表情愈發耐人尋味,“仇寒也在臨安?”
“其他人走的走、散的散,唯獨我和仇大人去而複返,偷偷潛回臨安。我們不甘心侯爺死的不明不白,更不甘心壞人得逞,好人蒙冤。”
“嘶!”
丁醜此言彆有深意,令柳尋衣心頭一震,一抹難以名狀的憂慮迅速自心底攀升。
“小王八蛋,柳大人與侯爺是同生共死的兄弟,而且他馬上就是天機閣的副閣主,你休要妖言惑眾……”
“什麼?”丁醜一怔,眼中瞬間布滿驚駭,“柳大人,你……你要和秦衛同流合汙?”
“混賬……”
“住口!”柳尋衣喝斷褚茂的威脅,伸手將六神不安的丁醜拽到身前,一字一句地說道,“帶我去見仇寒!”
“柳大人,你不能去……”
褚茂話一出口,登時被柳尋衣淩厲的眼神嚇的身子一顫。
“你……你還是以前的柳大人嗎?”丁醜戰戰兢兢地望著麵沉似水的柳尋衣,怯生生地問道,“你……會不會殺我們?”
“我為何殺你們?”望著心喬意怯的丁醜,柳尋衣忽覺一陣悲涼。
丁醜艱難地吞咽一口吐沫,小心翼翼地答道“替秦衛殺我們……”
“這……”柳尋衣一愣,躊躇道,“他又為何殺你們?”
麵對群疑滿腹的柳尋衣,丁醜猶豫再三,方才緩緩點頭“我可以帶你去見仇大人,但……隻能是你自己。”
“可以!”
“柳大人……”
“馮兄!”
未等褚茂勸阻,柳尋衣驟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褚茂四人的穴道一一封住,轉而向一頭霧水的馮天霸問道“你能否替我暫時看著他們四人?”
“怎麼?”馮天霸大吃一驚,“你擔心他們回去通風報信,難道……你真的懷疑天機侯的死另有隱情?”
“我不知道……”心煩意亂的柳尋衣緩緩搖頭,“但從我回到臨安,總感覺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因此,我必須探明真相,否則對不起侯爺的在天之靈,更愧對他的養育之恩!”
“可……”
馮天霸話未出口,柳尋衣已頗為不耐地擺擺手,從而拽著心神不寧的丁醜快步離開酒肆,眨眼消失在行人熙攘的西湖閬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