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無名大驚失色,詫異道,“這裡戒備森嚴,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洛陽城一直是蒙古人的地盤,丹楓園又是洛陽城內數一數二的豪府大宅,自然備受矚目。其中不僅有賢王府的弟子,更有常年在此修繕打理的上百名家奴院丁。這些人中藏著一兩個蒙古人的奸細有什麼奇怪?”
“可顏無極初來乍到……”
“顏無極是初來乍到,可由蒙古人掌控的洛陽將軍府卻在此深耕多年。憑顏無極手中攥著蒙古大汗親賜的‘尚方寶劍’,連京北大營的數萬大軍都能隨意調遣,更何況一個小小的洛陽將軍府?”
“原來如此。”見雲追月心情不佳,無名不敢再冒昧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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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距‘鋤奸大會’結束尚不足四個時辰,顏無極連一個囫圇覺都不肯讓我睡,便迫不及待地派人傳信,你說……他是什麼意思?”
“這……”麵對雲追月的質詢,無名不敢胡亂接茬,謹慎道,“莫非……他有什麼急事?”
“急事?嗬,確實是急事。他急著向我興師問罪,討要交代。”雲追月冷笑道,“顯而易見,他對‘鋤奸大會’的結局十分不滿,對我的‘最終抉擇’更是詬病頗多。”
“這……”
“他在信中要求我即刻前往洛陽將軍府與他一敘,而且在末尾注明‘望君自明’、‘天醒不候’。”
“混賬!”
直至此刻,無名終於明白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雲追月為何如此震怒。顏無極這封信儼然擺出一副“居高臨下”、“頤指氣使”的傲慢姿態。莫說身為主角的雲追月忍無可忍,縱使無名作為旁觀者同樣抑製不住怒火中燒。
“顏無極算什麼東西?豈敢對聖主下令?既不關心丹楓園的複雜局勢,也不考慮聖主有無閒暇,一句話便要聖主拋下一切趕去洛陽將軍府……”話未說完,無名似乎又想到什麼,不由地怒氣更盛,“洛陽將軍府是什麼地方?整座洛陽城最‘熱鬨’、最‘紮眼’的地方之一。他明知將軍府外一定早就布滿各路人馬的眼線,仍執意讓聖主前去赴約,什麼意思?難道他生怕外人不知道我們與蒙古人的關係?依我之見,他分明是故意刁難,其心可誅。聖主,我們斷不可迎合此人,更不必睬他……”
“我當然知道顏無極是故意為之,他在借此表達對我‘自作主張’的不滿。”雲追月深吸一口氣,躁動的情緒漸漸平複些許,“然而,我縱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情願,今夜也不能不去。”
“為何?”
“如果我不去,顏無極一定認為我心存異心。以他的性子,寧肯和我拚的魚死網破,也不會讓我們逍遙快活。一旦他將龍象山和蒙古人暗中聯手的秘密公諸於世,非但洛陽城再無我們的立錐之地,中原武林也不會再有我們的容身之所。真到那時,外有蒙古勢力虎視眈眈,內有江湖各派蠢蠢欲動,我們將徹底陷入進退兩難的凶險境地。更重要的是,我們在大理的根基已經蕩然無存,如果再得罪蒙古人……後果不堪設想。”
“這……”
“從我決定與顏無極重新合作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失去所有退路。”或是由於內心憤懣不平,當雲追月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手中的茶杯被他“砰”的一聲捏的粉碎。
這一幕被無名看在眼中,急在心頭,卻又無可奈何。
“罷了!去準備一下,我們……一炷香後動身。”
“遵命!”無名先是欣然領命,後又小心追問,“敢問聖主,此行帶多少人?”
“人越多越容易暴露,一切從簡。”
“如果人手不夠,萬一撕破臉……”
“放心!隻要我主動赴約,顏無極就不敢和我撕破臉。”
“那……聖主想讓何人陪同?”
“司無道、唐軒、邵元慶還有……你。”
雖然雲追月口口聲聲不擔心顏無極翻臉,但透過他欽點龍象山四大護法同行的舉動,不難看出雲追月對顏無極的真實態度,並不像他嘴上說的那般放心。
“我馬上安排黎海棠和徐仁率人守在院中,以防有人在聖主回來前冒冒失失地闖進來。”
“告訴他們,如果有人求見……就說我在打坐。”
“明白……”
“還有!”未等無名轉身離去,雲追月的聲音再度響起,“告訴司無道、唐軒、邵元慶,換上夜行衣,各自設法脫身。切記小心行事,不許讓任何人發現行蹤。半柱香後……我們在丹楓園西牆外的槐樹下碰頭。”
“謹遵聖主之命。”
“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