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朱植派郭英帶了直屬步兵營把收繳的武器和兩千頭羊一並運回河的東岸,繼續加強金山以東的防守,自己和蒙古人開起了聯歡會。
阿紮失裡讓人殺牛宰羊,燃起篝火,犒勞遼王大軍。
朱植也讓人從船上拿了幾壇米酒,和阿紮失裡把酒言歡。
隻是苦了盛庸和張斧頭等人,領著人馬在外布置了三道警戒線,以防萬一,卻被水邊的蚊子咬了一身包。
盛庸等人並不覺得辛苦。跟著遼王輕輕鬆鬆就降服了四萬蒙古部眾,也夠自己給子孫們吹一輩子牛逼的,還是跟著遼王有肉吃!
酒到酣興處,紮爾達裡又帶領幾個蒙古小姑娘載歌載舞,為小遼王助興。
蒙古人大多是天生的長調高手,喜歡一邊遊牧,一邊吟唱曲多字少、唱腔複雜,但旋律優美、抒情綿長的長調。
紮爾達裡雖然模樣還沒長開,卻像草原精靈一樣,充滿了活力與跳脫。
在這美妙的氣氛中,朱植竟然也有一股後世K歌的衝動,隻可惜麵前沒有麥克風,身邊沒有收錢王爺,也不會蒙古長調。儘管如此,他還是努力模仿後世的騰王範,吟唱了一首蒙古短調:
潔白的氈房炊煙升起,
我出生在牧人家裡,
遼闊的草原,
是哺育我成長的搖籃,
養育我的這片土地,當我身軀一樣愛惜,
沐浴我的江河水,
像母親的乳汁一樣甘甜,
這就是蒙古人,
熱愛故鄉的人……
那紮爾達裡真不虧草原精靈,才聽遼王唱了一篇,就用蒙古語吟唱起來。
紮爾達裡一唱,周圍的蒙古人又一邊流著眼淚,一邊跟著吟唱了起來,那三萬多人一唱,聲音持續在西遼河畔回蕩。
蒙古部眾想著即將要失去這美麗富饒的草原和牛羊,不少蒙古人又躁動起來,跑到遼王這裡請願,請求留在原地放牧,並留下幾頭牛羊下崽,秋下再給遼王送去。
蒙古人一躁動,朱植腦袋又被江風一吹,頓時清醒了不少,發現還是盛庸他們在收編蒙古民眾時,沒有做好最後一公裡的群眾工作,隻好讓薛台派一批蒙古戰士深入蒙古包進行耐心解釋工作。
如果遇到是真正的蒙古人,就告訴他們:“蒙古人現在已經是大明子民,所帶牛羊,仍歸各戶所有,即可以在原地放牧,也可西進或南下五百裡遊牧。待入冬之後,遇到缺糧,可以憑上繳武器的憑據到廣寧或懿州兌現糧食,價格和內地漢人一致。”
如果遇到對方是鄂倫春、鄂溫克、錫伯、達斡爾等被編入蒙古彆部的林中百姓,則告訴他們:“你們既可回哈拉溫山和鬆花江原地漁獵,也可到附近漢地學習耕種,由官府發放家具、種子。”
總體而言,蒙古人還是比較守信重諾的,聽到遼王的鄭重許諾後,他們也慢慢安靜下來。
阿紮失裡心裡也踏實了不少,這樣雖然可能要損失近千戶英勇善戰的林中百姓,但是保住了近四萬部眾和五百裡草原。再過二十年,他的部落還會重新繁榮起來。
至於遼王拿走二千匹馬和二千頭羊,根本不算是個事兒,能保住剩下的四千匹馬和二十萬頭牛羊已經純屬僥幸了。不出十年,又是牛羊漫山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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