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三十二年九月,易信帶領人員繼續南下,去探索袋鼠島及周圍地區,後來意外發現了原浙江都司徐司馬的兩個兒子徐乾和徐坤兄弟倆。
海膽等五個赫哲警衛帶著六百個俘虜、海盜,陸陸續續從興凱湖和富錦城回到了金州。
按照遼王的要求,他們這次在各個農場呆了半年時間,宣布了遼王的寬大政策,督促俘虜們認真學習改造,迅速掀起了識漢字、說漢話、做漢人的比學趕幫超活動。
來自西域的俘虜三年多前就被明軍俘虜,最先接觸漢語,大多會一些簡單漢話。
南洋和東洋的海盜漢語基礎最好,有的本身就是華人,隻不過操的鳥語一樣的各種地方方言而已。
安南俘虜雖然來的最晚,大多是十五、六歲的孩子,學習能力最強。
無論是俘虜和海盜,現在都知道遼東遍地都是金銀,隻要歸化為大明子民,馬上就能在遼東謀一份正當職業,哪怕挖煤采礦,也能過上相當不錯的日子。大家都在拚命地學習漢語,而且是被稱為胡虜漢話的遼東官方語言。
海膽等幾個活寶考官在遼王的鼓勵下,又好為人師,組織語文老師對他們進行突擊訓練三個月,結果到了歸化考核的時候,符合良好條件的有四、五千人,符合優秀條件的也有上千人,遠遠超出遼王的預期。
海膽他們沒辦法一下子釋放這麼多人,隻好和各勞改農場場長串通一氣,通過暗箱操作,篡改平時勞動改造成績,一下子把來遼東時間最短的安南俘虜全給排除出去,最後還有將近兩千人符合條件。
海膽他們隻好先將那些不大會種水稻,又不願意留在原地的六百個回回俘虜帶回金州,聽候遼王發落。
遼王這時候見一直鬨著要出海的柳升也休養差不多了,就交給了他一個光榮的任務,帶“沈陽號”、新下水的“龍城號”和十來艘新下水的飛剪式帆船南下,帶上這些回回俘虜,繼續加強南洋開拓力量。
為了防止這些回回們聚眾搞事情,遼王又挑了兩千五百人和這些回回進行混編,一同南下。
其中兩千人是實在不能適應嚴寒天氣的內地漢民。
近些年來,確實有不少內地移民長期在長春以北,留下病根,對嚴寒心生恐懼,鬨著要回內地,遼王就讓人把這批人給統計好了,剛好這次把他們全部送到四季如夏的南洋。
還有五百人是海蘭察從雲南弄回來的景頗兵。景頗人本是從青海南遷的氐羌後裔,在雲南深山老林生活幾代之後,已經完全適應了那裡的環境,其中包括蚊蟲的困擾。其特殊體質甚至對瘧原蟲有一定免疫力。
遼王讓海蘭察在雲南召一營景頗人馬,原本打算在沒有金雞霜的情況下,讓他們幫助張輔駐防交趾的。
沒想到朝廷形勢轉變得太快,張輔移交交趾防務後,把他們也都帶到遼東來了,現在經營蚊蟲肆虐的南洋,正好用得上。
遼王手上雖然有了瘧疾克星金雞霜,但是這玩意產量少不說,還一點都不好吃。一些病號在克服了最初對瘧疾的恐懼之後,又走上另一個極端,打死也不願意吃金雞霜。
十月初,柳升帶著龐大的船隊南下,先後在台北寶城和陸宋城各放下部分人員和物資,然後繼續南下南洋最大的島嶼土洲。
此次南下,遼王還交代他一個任務,和先前派出去的易信、馬歡等人共同尋找在南洋的幾股重要華人力量:一是在土洲以西海島上苟延殘喘的何迪殘部,二是浙江都司徐司馬自殺之後,被他兩個兒子帶走的部分人馬,三是二十多前滯留在土洲的所謂雲南都司騰衝衛指揮使黃森屏。
遼王要求,儘量在不使用武力的情況下,把他們整合到金洲和木洲島兩地,這叫集中力量辦大事。
由於易信已經帶著兩艘軍艦,在陸宋島東南海域一帶繼續探索,馬歡和常茂留守陸宋城,負責經營陸宋島,柳升就選擇了從陸宋島西部海域南下。
十一月中旬,柳升到達南洋最大的島嶼,土洲菠蘿灣,一打聽,這個在明軍中籍籍無名的黃森屏居然已經在這裡當了菠蘿國的東床快婿,成為一字並肩王。
怪不得這家夥原來一去了無音訊,原來是樂不思蜀!
柳升試著派人給黃森屏送了封信,黃森屏嚇得趕緊屁滾尿流地趕了過來相見。
“外臣黃森屏問陛下安,給侯爺請安。有失遠迎,還請侯爺恕罪。”
“唉喲,黃將軍怎麼自稱外臣了?黃大使,黃指揮,黃總兵,黃駙馬,黃王爺……唉,我該怎麼稱呼你好呢?”
“侯爺就不要笑話我了。森屏當年奉命皇命出使土洲,船隻不慎觸礁沉沒,回不了故土,流落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