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胖女人也不跟她客氣了,抬起拳頭就打向道姑,可沒曾想那道姑竟是個功夫高手,一把就擒住了這胖女人的手,一個反手就把她製住了。
隻見那胖女人被製服後,疼的立即討饒道“道長,請住手,小人是看你替賣國求榮的主和派說話一時氣不過才向您出手的,
請您看在小人也是出於愛國之情一時情急的份上,請饒恕小人呐!”
“是啊,道長,請饒了她吧!”
周圍人見這胖女人討饒了,於是紛紛替她求情道。
那道姑見這麼多人求情,哼了一聲,就放開了那胖女人的手,那胖女人被放開後,雖向那道姑道了謝行了禮,可還是覺得不忿道
“道長,您功夫這麼好,看著倒也像個隱士高人,隻是,您為何要幫著朝廷那般賣國求榮的主和派說話啊?
您雖然是個出家人但也是大景人啊,您看著那蠻夷小國北狄如此欺辱大景,難道您不感到憤怒恥辱麼?”
聽到胖女人這麼問,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那道姑身上,隻見那道姑一麵抱著酒瓶喝了一口,一麵冷哼了一聲道
“老道我可沒有替朝廷那幫寡廉鮮恥,貪得無厭的主和派說話,而作為大景人,看著北狄欺辱大景,老道當然感到憤怒,可是憤怒有什麼用,再憤怒也要認清現實……”
說著,那道姑環顧了一圈,冷笑道“現實就是現在的大景早已不是十年前的大景的,現在的大景是一個正被無數蛀蟲蠶食著根本,很快就要成為一個百病纏身的病秧子了,
而你們這些身處身處錦繡叢裡的京城人卻還在坐井觀天做著天朝上國的美夢,
以為隻要主和派下台,主戰派上台,大景這個很快沒了根基,百病纏身的病秧子就能把那如狼似虎的北狄給滅了,嗬嗬,這簡直就是在癡人說夢,
所以,就算不中聽,老道也要說,現在的大景最好是向那北狄求和,不讓那北狄發現大景是個很快沒了根基的病秧子,說不定還能多撐幾十年,
否則若是貿然對那北狄宣戰,那北狄一拳打過來,發現大景是比她們想象中的更弱的病秧子,那大景人到時候才會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屈辱呢!\"
這道姑這番話說的雲裡霧裡的,在場的人大多數聽不懂她在說什麼,隻是聽她一再貶低大景抬高北狄,眾人又紛紛不忿起來。
那道姑見狀,自嘲似的嗬嗬笑了一聲,道“就知道跟你們這些養尊處優,腦子裡還做著天朝上國美夢的京城人說不通,算了,不對對牛彈琴了,老道走了。”
那道姑一麵拿起桌上的酒瓶,一麵慢悠悠道“再說一次,你們這些京城人不要在京城坐井觀天,應該去京城外麵多看看,最好去河東郡看看,看看那裡發生了什麼,
你們就知道老道為什麼說大景很快就要變成了一個被蠶食了根基,百病纏身的病秧子了。”
說著,那道姑突然停了下來,她轉過頭來,又環顧一圈,不知為何薛歲安感覺那道姑的視線似乎放在了自己身上,
於是薛歲安也看向了她,四目相對,隻見那道姑朝她笑了笑道
“或者不用去河東郡,你們隻需去京城東郊看看,去看看那一眼望不到頭的流民營,也可以知道老道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說完,那道姑提著酒瓶子轉身就走了後,餛飩店裡的眾人看著那老道離去的背影議論紛紛,隻見一個老者突然拍手朝眾人大聲道
“我想起了了,我突然想起來剛剛那個道姑是誰了?我說怎麼看著那道姑如此麵熟!”
“是誰?”隻聽立馬有人問道。
“那道姑是元熙二年,也就是十三年前的新科狀元程青蓮,當年她高中狀元時騎著高頭大馬遊街的時候我看過她,
現在的她比當年瘦一些,臉也蒼老了些,但總體麵目還是跟以前一樣,因而我認出了她,
隻是這程狀元為何好好的官兒不做了跑出去做了道士呢?這倒是奇怪了。”
……
程青蓮?
聽到老者的話,薛歲安幾人立即震驚的互看了一眼。
程青蓮這個名字在她們國子監可太有名了,傳聞她是國子監幾十年來最優秀的監生,
不但讀書天分高而且還精通六藝,後來更是一連中了三元,成了當年的頭名狀元,一時風光無兩。
她們國子監能出這麼一個人物,那是相當的引以為榮的,不但把給她立的碑文放在了國子監最顯眼的位置,還把她中狀元那篇文章當做了每個監生的必背的範文。
作為背誦過程青蓮文章的國子監後輩監生,薛歲安幾人自然對程青蓮這個名字印象深刻,因而一聽老者一提這個名字,就立刻想起來了。
國子監的夫子們曾說過這程青蓮中了狀元後就進了翰林院,出仕三年就成了三品官,是大景有史以來升官速度最快的官兒
可沒多久,也就是差不多十年前,這程青蓮突然心灰意冷的辭了官,然後就不知所蹤了,沒想到她竟然出家了,今日居然突然跟她們出現在了同一家餛飩店裡?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薛歲安幾人圍繞著那程青蓮議論唏噓了好一會兒。
不一會兒,霍盈盈和李飛兒兩個就被家裡的突然跑來的丫鬟叫走了,於是三人隻好分道揚鑣,先各自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