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承伏在她的肩頭哭的很厲害,直到她的肩頭被濡濕了一大塊他才停了下來。
半晌,男人的情緒好了一些,隻聽伏在她的肩頭的他慢慢開口道
“我曾經發誓再也不會因為一個女人傷心到如此流淚了,可是我今天卻食言了。”
說著,他又輕輕搖了搖頭,道
“其實,其實也算不得食言,因為我剛剛是歡喜到流眼淚不是傷心到流眼淚的,所以算不得食言……”
說著,莫雲承抬起頭來,那雙漂亮至極的桃花眼就這麼看著她淚中帶笑道
“是的,薛歲安,我剛剛真的很歡喜,雖然我剛剛說那什麼心跳加速什麼的話是鬼話,可實際上我剛剛聽了當真歡喜極了!”
“你願意對我說出你的真心話,願意承認你喜歡我,還很喜歡,這比你不甘不願的娶了我更讓我覺得歡喜,最起碼,最起碼讓我知道,我對你的喜歡並不是我一個人一廂情願的……”
“我喜歡你,你也是喜歡我的,你和我,我們兩個是兩情相悅,相互喜歡的。隻要知道這一點,那麼將來,無論我走到哪裡,心裡回想起來,我的心也是暖的……”
莫雲承就這麼淚中帶笑的看著她一直說著,而薛歲安則一直默默聽著,聽著聽著,她紅著的眼眶再也忍不住也掉下淚來,
她突然明白了為何今日的莫雲承如此反常了!
他,他是在向她做最後的道彆?而且還是那種以後可能再也見不了麵的道彆?
想到這裡,薛歲安急著想對莫雲承說點什麼,卻被莫雲承打斷了,他道
“薛歲安你先彆說話,先聽我說完,我怕這次我不說完,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跟你說了……”
聽見莫雲承這麼說,薛歲安一方麵心裡更急了,但另一方麵也隻能默默住了嘴。
隻見莫雲承一麵重新伏在她的肩頭,一麵慢慢開口道
“薛歲安其實,其實你用不著對娶不了我感到愧疚,我是說真的,你娶不了我,對我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呢,所以你真的不用對我感到愧疚……”
聽莫雲承這麼說,薛歲安抬頭看了他一眼,隻見男子看著她柔聲繼續道
“我們莫家是商人世家,家族的女子到了十八歲都會外出經商曆練一番,我的商業才華是公認的遠比我家族的那些姐妹都要好,可卻隻因為我是一個男子隻能束縛於內宅,等著嫁出去為家族聯姻,
對此,我一直感到既不公平又不甘心,所以從小我對我們家族裡那些姐姐妹妹就羨慕嫉妒的不得了。
而我的舅舅莫畫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才會提出所謂的半年之約來誘惑製約我,
我們約定半年後你還是不肯娶我,那他就會去幫我說服莫家,讓莫家同意讓我像莫家的女子那般出去曆練闖蕩一番。
因而,我剛剛跟你說,我很期待我跟我舅舅的半年之約趕緊到以便我能夠擺脫莫家出去曆練闖蕩並不是搪塞之言,我是真的很期待,
所以你不能娶我,我一方麵很傷心,另一方麵竟還有些慶幸……”
說著,莫雲承笑了一下,似乎為了讓薛歲安確信他的話一般,他笑著繼續道
“想想看,你若娶了我,那我這輩子估計隻能像個普通男子一般,嫁人,然後繼續束縛在內宅之中,雖然錦衣玉食,但卻從此隻能過著養兒育女,爭風吃醋的日子,月月年年磋磨消耗於一些內宅小事上,
加上我的家世又不好,你爹陸主夫因為我舅舅的關係又不大喜歡我,所以就算我勉強嫁進你們魏國公府,那我將來日子也必定不好過……”
說著,他又看了薛歲安一眼,接著繼續道
“要知道,男人的日子一旦過得不好就會心生怨氣,而怨氣累積多了就會成為深宅怨夫,所以我若不出去闖蕩一番而終身隻能呆在內宅裡,
搞不好我會變成第二個我舅舅那樣一般的男人,整日裡隻想著在內宅中奪權鬥氣,怨天怨地的,那豈不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