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薛歲安以為男人是發現了她隱瞞了和她那外四路表哥莫雲承的私情,剛想開口解釋幾句時,卻聽男子哭著道
“你總是說我是世界上最好的男子,可是我剛剛發現我不是,我,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好,我除了照顧你的穿衣吃飯,在一些內宅小事上照顧你外,外麵的事我竟一點也幫不了你,也給你出不了主意……”
又道“我生在這魏國公府,又費儘心機來到你身邊,明知道你身為魏國公世女,將來又必是入仕為官的,可是我卻一點兒不懂也不喜歡朝中宮中那些鬥來鬥的事情,
一方麵我不喜歡厭惡那些事,另一方麵我卻還怪你不把外麵的事情告訴我,我,我覺得自己真是太自私太矯情了,我這麼自私矯情哪裡當得起你嘴裡說的這世間最好的男子這種話……”
男子哭哭唧唧,又把話說的斷斷續續的,薛歲安聽了半天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原來他說的她騙他,說的是這個嗎?薛歲安有些無奈。
她歎了一口氣,把哭著的男子重新摟進懷裡。
按照她以前的性子來說,她是最討厭男人哭的,可是今天在那京城西郊流民營那程青蓮的帳篷裡,她聽了莫雲承哭了半天,回到家又聽到玉溪哭了半天,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世界男女顛倒了,她聽了他們的哭聲不但不覺得厭惡,反而隻有心疼。
而且一來,她跟玉溪的關係更加親密,二來玉溪又是因為所謂的他幫不了她外麵的事情而哭,所以她聽著更加心疼了。
於是薛歲安拿出了比哄她那外四路表哥莫雲承更加大耐心哄著懷裡的玉溪,道
“我的天,乖寶,你竟為了這種事在哭嗎?”
又道“如果你為了這種事哭泣那你可就白白在掉眼淚了你知道嗎?”
說著,她一麵拿衣袖給他擦淚,一麵笑著又道
“你怪你自己不懂外麵那些鬥來鬥去的事情,你哪裡知道,恰恰正是因為你不懂那些事情,所以我才這麼喜歡你呢!”
聽見女人這麼說,玉溪抬起頭來,他看著她,眼角還掛著淚。
薛歲安看著他,笑著解釋道
“你生在內宅長在內宅,知道的當然是內宅裡的事情,所以外麵那些爾虞我詐,鬥來鬥去的事情,你不懂這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你不懂外麵那些事兒,但是你愛我關心我,想要知道我在外麵發生了什麼這不也很正常嗎?
至於你厭惡外麵那些鬥來鬥去,勾心鬥角的事情,那恰恰是因為你內心純淨,
而內心純淨的人討厭厭惡那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事情那更是再正常不過了。
所以既然一切都正常,那你還哭,並為此掉眼淚,那不是白白掉眼淚嗎?”
說著,她衝他笑了笑,又道
“我前世見慣了會勾心鬥角,心機深沉的人,今生為了自保又迫不得已不得不不會,熟不知我兩輩子都最怕最厭惡的就是會勾心鬥角,心思深沉的人了,
所以你不會,那正好,我倒寧願你一輩子不會,永遠做個心思純淨的男子才好呢!那這樣我就會永遠喜歡你,一天比一天更加喜歡你了……”
聽到女人這麼說,尤其那一句她會永遠喜歡他,一天比一天更加喜歡他,男子的心情頓時好了很多,
可是當他看著她,看著她那張秀麗的臉,想到她一個月後就要跟彆的男子大婚了,而且一娶就是兩個,他還是忍不住哼哼唧唧道
“人這一輩子哪能永遠心思純淨?更何況我還身在魏國公府這樣的深宅大院,
可你又說你寧願我永遠做一個心思純淨的男子,這樣你才會永遠喜歡我,一天比一天喜歡我,
那你的意思就是如果我有一天心思變得不純淨了,也學會勾心鬥角了,那你就會不喜歡我,就會厭惡我了?”
這話一出,玉溪也知道自己有些矯情了。
沒錯就是矯情,或許是因為他今天歡歡喜喜的做了桂花糕留給薛歲安吃,卻突然接到主夫讓他幫忙給薛歲安試她和兩位杜公子的大婚禮服,他心裡到底感到有幾分委屈和不自在,
或者是真的像他自己剛剛說的,他發現自己沒有薛歲安說的那般好,
或者他就是故意找借口向女人撒撒嬌以便發泄發泄自己心底那絲不自在和委屈。
總之,他今天就是需要女人哄著他。
聽了男子這話,薛歲安愣了一下。
她看了他一眼,男子的眼神又嬌又嗔又委屈,這一刻她似乎讀懂男人的意思,於是她朝他笑了笑,摟過他,道
“我自然是希望你一輩子不懂外麵那些爾虞我詐的事情,隻是就像你說的,人活一世你又身處於像魏國公府這樣深宅大院,哪能真的永遠沒有心機?
但隻要你心底永遠保持良善,永遠不用你的心機去妨害彆人,那我這一生隻會永遠念你愛你喜歡你,又怎麼舍得厭惡你呢!”
說著,又親了親他,繼續道
“你剛剛說你隻能照顧我的衣食住行,隻能在這種內宅小事上照顧我,是個男子都會做這些,但你有沒有想過為何我隻要你不要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