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門,林遠燃一行憂心忡忡,他們根本不敢相信,能如此輕易地逃出來。
憂心的同時,也不忘查探周圍的情況,用儘了手段,都是沒能看出個所以然,不像是有伏兵的樣子。
幾人腳步不減,在雪地上狂奔,直到在離城門一公裡左右的時候,眾人前方出現了一個人。
那人眯著眼睛,不論長相,就氣質而言,林遠燃下意識地看了眼休,他忽然覺得,兩人之間非常相像。
“諸位走得太急,不妨先停下休息。”
本傑明站在一株鬆樹的頂端,淡淡開口。
林遠燃等人從未見過本傑明,隻道是一名帝國軍的走狗,頓時紛紛準備布畫神諭,氣氛瞬間緊張。
維克托被關押期間,見過本傑明,也知道他跟蒙德托比關係匪淺,提醒道:
“這人我見過,深受那帝國司令的器重,而且我懷疑,對我施加精神控製的人就是他。”
聞言,林遠燃不由挑眉。
他到現在還清楚記得,那晚上維克托被控製,自己走向雪中的情形。
若不是後知後覺發現了異常,不然都不知道他是被神諭控製了。
現在回想起來,可不就是跟剛才見到的,滿地的帝國士兵屍體一樣,完全身不由己?
林遠燃隱隱覺得,眼前攔路的這個人,不一定是敵人。
本傑明道“你們今天走不出塞廖爾城。”
休抬杠一般說道“可我們已經出來了啊。”
林遠燃下意識想笑,因為這句話沒錯,他們現在已經出城了。考慮到場合,他還是忍住了。
“能再回去。”
聲音是從後麵傳來的,眾人意識到大事不妙,一轉身,果然看見了一路追來的蒙德托比,以及黑壓壓的一群帝國士兵。
“看來我們今天真的不好走了。”休苦笑道。
克蘿蒂婭沉著冷靜,道“這裡已然是城外,按理說,伊魯酋長就在這附近,我們不必過於擔心。”
話雖如此,伊魯酋長這個名字的確能讓人安心。可蒙德不是一個人,他的身後,有著成建製的帝國士兵。
誠然,他們是一群普通人,可蟻多能搬象,量變往往能引發質變,要想逃出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多謝城主好意,不過你那城主府陰暗潮濕,哪裡像是人住的地方,還是自己待著吧。”
放狠話誰不會,林遠燃搜刮著腦海的詞語,說出了這一番話。
簡單明了,罵你不是人。
老狐狸蒙德托比,按理說不會因口舌置氣,但現在的他,麵對這不痛不癢的羞辱,心中卻湧現出一股憤怒。
這股不好的情緒迸發出來的時候,蒙德皺起了眉頭。原本,他以為自己已經百毒不侵,小小言語侮辱,自是不放在心上。
可憤怒感的湧現,使他想明白了一點被自己刻意忽略的東西。
方才,在城主府監獄之時,林遠燃以“幻想賬簿”的獨到神奇之處,擺了他一道。
老狐狸被小牛犢戲耍,說是奇恥大辱也不為過,憤怒的來源,就出自這裡。
是以,林遠燃看起來不痛不癢的一句反諷,激發了蒙德體內的怒火,已經要成燎原之勢,隻是他隱忍的足夠好,沒有流露表麵而已。
蒙德微微眯眼。
“衝鋒!生死不論。”
原先,蒙德還想著令維克托為帝國所用,但看這架勢,已然是不可能了。
心中的怒火膨脹到極致,就會把理性晾在一邊。蒙德此時就處於這種狀態,什麼都顧不上了,他隻想眼前的這些人立馬橫死。
他的願望將要落空。
積雪的山路中,以極快的速度出現了一道殘影,雪麵上留下的腳印碩大,說明主人是個獸人。
伊魯提著一柄大斧,麵朝蒙德托比,一臉不屑。
……
……
伊城,聖路易斯學院。
風係訓練場,人滿為患。那些或完成比賽,或還未上場的學生們,都湊在一起,觀摩著同一場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