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丹陽。
為了備戰學院大比,楚國也是下了番功夫,提前兩三個月,就著急進行了一場考試,其中脫穎而出之輩,將會隨著使團一起前往伊城。
黑白學宮是大楚第一學府,它還有另一個名字,國子監。
與西方學院看中超凡天賦不同,大楚的學府,更看中文教。
簡單來說,能進入黑白學宮的學子,不僅僅要是超凡者,勇力過人。更要做得一手好文章,能詩會畫,文武方麵齊頭並進。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它的招生規則比聖路易斯還要嚴苛。
武試已畢,偌大的天啟殿內,文臣武將分班排列,中間,是一群麵龐稚嫩的年輕人。
這些人大部分來自黑白學宮,為其中之翹楚,能站在這裡,說明他們已經通過文武雙試,即將去參加學院大比。
楚國有句老話,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武試點魁很簡單,一對一捉對廝殺,留在最後的就是頭榜頭名。
文試就不一樣了,同樣的一篇文章,每個人都有獨到的見解。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無法達成統一。
不過,也不需要大眾統一。
文試的榜單,由殿上的那位欽點。
莊帝高坐於龍椅之上,目光如炬,俯視著堂下眾人。
這幫大臣們還好,每日上朝,對龍顏早就熟悉了。
新晉的文武試學生們,可都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麵聖,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一個兩個的年紀又小,沒腿軟都算有定力了。
文試的榜單皇帝陛下親自公布,再由宮人張貼,可謂是榮耀之至。
文臣武將分列兩邊,帶頭的分彆是左右兩相,大楚自古以左為尊,滿頭白發的趙諍,在這座宮殿裡,隻在一人之下。
“來自五湖四海的優等學子們已經集合完畢,請陛下公布成績。”
說話的這位官員,不過四十歲左右,放在平常,朝會他一般是插不上話的。
今天不同,身為國子監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祭酒,他有資格。
左右兩相都隻能暫避鋒芒。
“嗯。”
莊帝裝模作樣地掃了一圈,露著嚴肅的表情,看上去難以抉擇。
實際上,文試成績的擬定,是當朝幾大重臣商議的結果,莊帝隻負責開個口而已。
能進殿麵聖的,都是楚國出類拔萃的年輕俊彥,萬裡挑一,隨便拎一個丟出去,都是名噪一方的大才子。
而今他們齊聚一堂,誓要分個高下,看看誰才是大楚年輕一代的執牛耳者。
在一片肅穆中,莊帝念了第一個名字。
被念到名字的那位年輕公子頓時如喪考妣。
最厲害的,自然要放在最後說出來。
第一個被念,證明他是一群高個子裡麵的矮冬瓜,堪比奇恥大辱,以後都沒臉見人了。
與他相識的學生偷偷望過去,眼中不乏鄙夷之色。
莊帝緩緩張嘴,將一個又一個的名字念了出來。
不久,進入到尾聲。
莊帝眼神微眯,“探花,杜光亭。”
學生群中,一位黑衣公子麵無喜色,緊皺眉頭。
或許對其他人來說,探花郎已經是心滿意足的身份了,但他卻覺得不夠。因為他的目標,有且隻有第一。
杜光亭看了一眼右邊隊伍最前麵的那人,神色羞愧。
他的父親,也就是當朝右相杜扶風穩如老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緊接著,莊帝又道“榜眼,丁盛。”
此話一出,眾人又紛紛將目光遞向最前麵的那位白衣公子。
丁盛素來喜好白衣,且有潔癖,聞言也是皺了皺眉頭。
他是黑白學宮最出色的學生,裴祭酒的親傳弟子,可卻隻是個第二,有些難以接受。
放榜以前,學子之中就有人議論過,說狀元,無非就是在丁、杜兩人中選一個。
結果兩人都落選了,那狀元的位置,到底是何人奪了去?
最終,莊帝故意拉長了音調,以此增加眾人的期待感。
“狀元,段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