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彆畫了,好好休息吧!做些其他你想做的事,好嗎?”
他搖搖頭,“我做不了主,隻要他們在我身邊,我就做不了主!”
“為什麼?”我的語氣有些衝,說完就後悔了,“我的意思是,你已經三十歲了,還不能做主嗎?”
楊成看著我,艱難露出微笑,“脾氣還是這麼大…”
我白他一眼,“說正事。他們這次回來發現你畫了這麼多畫,開心壞了吧?”
他點頭,“嗯,他們著急開拍賣會,好在我跟王賢陽簽了合同,必須要等到春季拍賣會才能開始。”
“那幅畫…青青,那幅畫我讓李月藏起來了,千萬不能讓他們發現!不能…”楊成又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我真的開始擔心他的精神狀態了。
我握住他的手,“沒事,阿成,他們發現不了的!放心放心。”
我牽著他的手將他扶起來,然後下樓,回到車裡。
我們坐在後排座位上,楊成握緊我的手,安心地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我將車門開出一條縫,輕輕扶起他,先脫下他身上的羽絨服,將他的頭放到我的雙腿上墊上抱枕,再把衣服蓋在他身上,確保他不會感冒後,拿出了手機。
將我們回雅州的事告訴了程秋寒,但沒有細說,我打算等他回來,再好好跟他說。因為擔心楊成的精神狀態,所以我又問了問他,有沒有認識的心理醫生。
程秋寒一開始有些不悅,但聽到我對楊成狀態的描述後,也不免擔憂起來。最後告訴我,孫亦寧就是心理學碩士,我大大吐出一口氣,這不是巧了嗎?
得到這個答案後,我將心徹底放下來,就算孫亦寧不是學心理學的,那個漂亮小姑娘也能讓人看著就開心。
我摸了摸楊成的頭發,長長的頭發遮住了他精致的五官。十年來,再次認真看著這副麵孔,我還是能想起第一次跟他說話時候的場景。
楊成這一睡就是兩個多小時,在我快到極限的時候,他才動了動。他的頭在抱枕上輕輕蹭了蹭,喉嚨裡發出一些聲音,轉眼似乎又睡著了。
下午快三點,我實在想上廁所,而且腳也開始發麻,門外的一絲風吹的我開始發冷。
我輕輕動了動身體,鬆出一隻腳晃了晃。好在楊成的越野車空間足夠大,我才能稍微伸直了小腿,整個腿麻的我直咬牙。
可我實在不想驚醒他,我覺得他可能很久很久沒有睡的這麼沉這麼好了。
等到腿麻過去,我又將腿放進去,應該還能堅持一個小時吧!
時間又過去近一個小時後,我的胃開始翻滾。沒吃午飯加上寒冷的天氣,我的腸胃開始難受,這下不得不叫醒他了。
我先輕輕動了動腰部,腰疼的厲害。然後用手捂住隱隱作痛的肚子,低下了頭。
這時候頭發滑下頭部掃在楊成臉上,他開始動了起來。
我閉著眼睛沒注意到他的動作,等我睜開眼睛時,剛好撞上那雙深褐色帶著血絲的深情眼眸。
我們兩張臉大概隻有三寸的距離。我出神地看著他,他也直直地盯著我,眼睛慢慢閃出點點星光。
隨後慢慢勾起嘴角,將自己躺平,抬手將我的頭拉向自己,兩張冰冷的嘴唇瞬間印在了一起。
我仍舊睜著眼睛看著他,他也看著我。就那樣按住我的頭,久久不放開。
我蹙眉,實在沒力氣再跟他爭辯。隻是緩緩離開他的唇抬起頭,無力地靠在車座上,“楊成,你再不起來,我的腿就廢了…”
聽到我的話,他一下子坐起來,似乎才發現我的不對勁。
“怎麼了?我睡了多久?你怎麼了?什麼時間了?”楊成拉起我的手,“手這麼冰?你是不是冷?”
我無力搖搖頭,“我現在隻想先上個廁所,我的腿…動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