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時間來到一月底。
楊成在白霆的精心照顧,和孫亦寧每天的促膝長談下,精神狀態逐漸正常,笑容多了,神情也輕鬆下來。
在他出院的當天,我和程秋寒打開了他彆墅的大門。
院子裡落了很多落葉,變得更加蕭瑟,“他不能繼續住這裡,這裡有很多不好的回憶,而且,這氛圍也太悲傷了”我說完走進了彆墅門裡。
程秋寒四處看了看,“嗯,他一個人住這裡?”
我點頭,“好像是。至少他是這麼說的。”
我走到他的畫室門口,深吸一口氣才打開房門。
楊成那天一身是血躺在房間中央的畫麵還曆曆在目,我吐出一口氣不再去想。
畫室地上的碎紙屑被風吹到了幾個牆角,中間孤零零地站著一個畫架,像是在等待誰的回來。
“開始吧~”程秋寒找來掃帚,我們開始打掃楊成的彆墅。
半個多小時後,李月抱著畫走了進來。
“不好意思,羅青,我去取畫了。”李月將畫作放在畫架上,取下圍巾笑著說。
我搖頭,“麻煩你了。快來坐一下,我們馬上整理好了。”我指著客廳的沙發對她說。
她脫下白色的羽絨服,“不用不用,我也來幫忙。”說完就開始拿起拖布進了廁所。
“你好像對這裡很熟悉?”我走到她身邊笑著說。
李月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以前來過幾次,幫楊成打掃一下,他一直畫畫,沒時間。”
“噢~是嗎?”我用手肘輕輕碰了碰她,逗趣地看著她。
“哎呀,羅青,你彆笑我了。我們一會兒去買些鮮花和氣球吧~給他搞個‘重生’宴,怎麼樣?”
我點頭,“好啊~我也這麼想還要麻煩你多費心咯~”
李月對我露出哀求的神情,我笑笑,沒再逗她。
上午十點多,周成風也過來了。周鵬和孫宇帶著一大堆食材進了廚房。
葉曉曉帶來了一些雅州特產和一大束鮮花。
“曉曉,你在彆墅裡幫我們四處再整理一下,我們還要去買點鮮花,阿風和鵬鵬帶一部分回來布置,我們三個直接去醫院接他。麻煩大家啦~”
買好鮮花,我們驅車到達醫院。
也許是老天爺也憐憫著楊成,今天的杜城溫暖如春。幾朵純白的雲軟軟地飄在天空裡,陽光和煦,微風徐徐,讓人充滿力量和希望。
希望楊成儘快好起來,永遠不會再遇到這種事情!
我收回看著天空的眼神,心情愉快地牽著程秋寒的手進了醫院。
上午白霆陪著楊成做了最後一次全麵檢查,又換了一次藥,手上和脖子上的傷口都愈合的不錯。
這次能有這樣及時的救治和醫療手段,都要感謝蔣時言。
他叫來的醫生是醫院外科德高望重最好的主治醫師,老人已經不太上手術台,而是帶著一眾學生堅守在醫院。
當我們走進病房時,裡麵傳來了陣陣笑聲。循著笑聲打開門,王賢陽和楊成坐在沙發上,白霆站在旁邊。
看到我們,楊成站了起來走向我,“青青~你來了?”
我將花遞給他,“恭喜出院。”然後輕輕抱了抱他。
他低頭靠在我的肩膀上,輕輕親吻在我的脖子上。
程秋寒掰開他的頭,“彆以為你是傷員,就能沒有分寸。”
楊成抬頭露出笑容,“彆這麼小氣~雖然你幫了我,但各是各的”
我笑著看了看他們,“好了,都收拾好了嗎?我們回去吧~大家都在等你。”
我看了看王賢陽,“王先生想跟我們一起去嗎?”
王賢陽站起身,“好啊~”
白霆提上行李箱,我們走出病房,我將站在門口抱著鮮花的李月推進門裡,將門關上。
我們走到電梯門那裡,門裡的兩人前後走了出來。
楊成抱著兩束鮮花,走向我,露出了明朗的笑容。
看到他的笑容,我一愣。耳邊忽然安靜下來,心跳漸漸加快,鼻子襲來一陣酸楚。
我仿佛看見了那個在放學後的夜晚,低頭對著我露出笑容的人。
楊成走到我身邊,低頭看著我,忽然皺起眉頭,抬手用衣袖擦了擦我的眼睛,“怎麼哭了?怎麼了?”語氣裡帶著著急。
我搖頭,撲進他懷裡,默默低語,“太好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