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青，你是因為我在九壩及時送你去了醫院，才這麼由著我靠近你的嗎？你是想‘報恩’嗎？在你心裡，我就是個救命恩人？如果沒有發生那次的事，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會讓我靠近你？”
周成風突然一連串的問題出口，嚇了我一跳，筷子都差點掉到榻榻米上。
我瞪著眼睛看著他，不停地搖頭，“不是…不是…真的不是…”
周成風跪起身子，雙手撐在小桌上，犀利地看著我，“那你為什麼讓我靠近你，吻你，擁抱你？你…心裡有沒有我？”
我蹙眉看著他真摯，又帶著不確定的眼神。開始心跳加快，呼吸也沉悶起來。
我想低頭躲開他的眼睛，卻被他一下捏住下巴，逼迫著我直視他的眼睛，“說話！”
我抓住他的手腕，想扯開他的手，他卻紋絲不動。
我哀求般看著他，“周成風，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周成風呼吸加快，冷冽地看著我，已經很生氣了。所以他沒有鬆開我，而是直愣愣看了我很久。
我再次拍了拍他的手，撒了一個謊，“阿風，疼~”
周成風情緒平穩了一些，慢慢鬆開了我。
我揉了揉下巴，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低頭看了看麵前的刺身，夾起一塊放進嘴裡，眼淚也順著睫毛滴落在桌上。
“我也不知道，上天讓我同時遇見你和阿寒是對我的眷顧還是懲罰？我覺得它就是想讓我做一個‘惡人’，一個一定會傷害你們的‘罪人’！”
我和著眼淚將刺身吞下，“直到現在，我也沒有找到，可以不傷害你們的辦法！”
我眼淚朦朧看向周成風，泣不成聲，“真的對不起，阿風~我…我…我真的很想把愛分給你～可是，這世界逼迫我，每次隻能愛一個人。就算你們願意，我也不能同時愛著你們兩個人！我的心給了程秋寒，就不能給你…你明白嗎？如果我屬於你，你願意我的心裡還有程秋寒嗎？你願意嗎？”
我雙手捂臉，終於止不住地低聲哭泣起來。
周成風見狀，起身快步爬到我身邊，將我抱在懷裡，“對不起！彆哭！對不起！我不該逼你…”
我搖頭，“是我對不起你！周成風，我沒辦法把愛分給你，我不能！我都恨自己這個樣子！你們兩個人都那麼愛我，可我…隻有一個身體！我要怎麼做？才能不傷害你們任何一個人！周成風，我該怎麼做？嗚嗚嗚～”
周成風緊緊地抱著我，不停安慰，“都是我的錯，我不會再逼你了，是我的錯！
那晚你跟阿寒的話我都聽到了。我告訴他，是我情不自禁想要吻你！都是我的錯，讓他不要責備你！我…我以為自己能下定決心疏遠你，離開你…可我發現，我連一天都做不到！
如果讓我選擇離開你，我寧願每天看著你跟他在一起，至少…我能見到你，能觸碰到你！我真的…離不開你，羅青！彆離開我！哪怕不能給我愛，也彆離開我…彆…”
周成風顫抖著聲音說完，眼淚滴落在我的脖子上，炙熱著滑進我的衣領，到達胸口。
我緊了緊他，“對不起～阿風！”
“彆說了～彆說了～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懶著不走…是我沒辦法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我真的不是一個好女人，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愛我！！周成風！”我將頭埋進他的懷裡，儘情流淚！
我們可能會愛上很多人，但每一次，我們隻能愛一個人！辜負其他人！！
良久良久，我都無法從悲鳴中緩過來。
周成風始終緊緊抱著我，輕拍後背安慰我。直到我哭的累了，才慢慢坐起身來。
我發現自己好像哭腫了眼睛，“我的眼睛是不是腫了？”
他緩緩點頭，“對不起！我再也不會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