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程秋寒輕聲將我叫醒,迷迷糊糊洗漱完畢,換好衣服後,我們趁著溫度涼爽,開始跑步。
“不行~”剛跑兩步,我就頓住了腳步。
程秋寒急忙轉身抱起我,嘴角一歪,“腿軟?”
我噘嘴,“還在笑~還不是你”
“我怎麼?”
他笑的更邪魅了,我摟住他的脖子轉開頭,“你厲害啦~哼~”
“哈哈哈”
他笑的很大聲,林間的鳥兒都被驚走。而後,他換了方式,背著我到了第一個觀景台。
陸雨一身黑色運動服正在做拉伸,“喲~我說你倆,能不能尊重點人!我這一個單身狗,每次都要被你們這麼‘虐待’,你們好意思嗎?!”
程秋寒放下我,我扶著欄杆笑了笑,“叫我們來,有事?”
陸雨看了看程秋寒,“你跟他說過,我和徐瑩的事嗎?”
我點頭,“說了幾句”
“那就好!”
陸雨左右看了看,像是在確定周圍有沒有人,後又抬眼看著遠處漸紅的山脊,才緩緩開口。
“我確實叫肖博文,這是我的真名,身份證上的名字。現在這個,是我後來自己改的,用我奶奶的姓,而我又喜歡雨”
陸雨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我們也跟著他坐到觀景台的台階上。
“我從小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父母在我剛出生不久,就離婚了。我爸把我放在爺爺奶奶家,再也沒有出現過。
七八歲吧,我爺爺就過世了。那人回家辦喪事,將我送去了武術學校。我們當地的武術學校,是一個本地企業家為了回報家鄉,讚助修建公益學校。
主要是給像我這樣不想上學的留守孤兒,一個可以健康成長的地方。那裡雖然辛苦,但是有吃有喝,我也算健康長大了。
我們主要是學武,為了學校名譽和讚助,有時候要接一些表演,或者參加一些武術比賽。我呢~可能天生擅長這些,所以功夫在學校裡算是數一數二,就經常跟著老師出去參加表演或者比賽,為學校拿過不少獎和獎金。
十八歲,我們就必須離開學校,算是畢業了。我拿著自己掙的一些錢,回家給了奶奶,然後就踏上了去大城市的腳步。
去了杜城,找到以前的師兄們,想跟著他們找個工作。後來聽一個師兄說,有個厲害的大師兄在一家拳館,問我願不願意去試試,我就去了。
那是個很大的拳館,拳手很多。我因為武術底子好,所以被老板看中,重點培養。開始我還覺得自己好幸運,能夠被老板看中!後來,當我知道了真正的原因時,想離開卻再也無法離開了”
陸雨眼神閃爍,陷入回憶時,他的眼睛長久都不眨一下。我們沒有打斷他,聽著他的聲音在山水間流淌。
“兩年後,我的拳擊水平又成了拳館裡的數一數二。老板很滿意,說要我好好準備準備,要給我開始安排工作了。
我當時真的很開心啊~練了兩年,終於終於可以上台比賽了!我開始更加不停地專心練習,滿心地期待,終於我上台了”
陸雨突然低下頭,嗤笑出聲,“嗬嗬嗬~那裡確實是拳台,但是是供有錢人消遣娛樂的地下拳台。兩個人不分生死,不論幾回,先趴下不起的算輸。輸了一分錢沒有,贏了按賠率給”
我和程秋寒對視一眼,我沉下眉頭,輕輕拍了拍他的肩,無聲安慰。
陸雨不高,皮膚有些偏黃,五官端正,目光銳利,卻又帶著懶散。走路輕快,步伐穩健。因為他幾乎都是棉麻長袖襯衫,我根本沒有看到過他的四肢。
沒想到,他不僅學武術,還是拳擊手!
陸雨搖搖頭繼續說:“我進拳館簽了合同,隻有為老板掙到足夠的錢,才能離開那裡。所以,我隻能用儘全力去打,沒有人性地將對方置於死地,我才能後生
五年~我整整打了五年,輸的次數隻有一雙手這麼多卻還是沒有掙夠給老板的錢。嗬嗬嗬~年輕人,就是好騙
我以為我這輩子都要在那黑暗的地下室裡,供有錢人玩樂了。沒成想,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一個我的救命恩人”
說到這裡,陸雨的眼裡,終於有了一絲溫度,“那年立春吧~快要過年了,我奶奶突然從大山裡,跑來杜城看我。我當時正在地下打拳,根本不知道她來
我打完拳,接到師兄弟電話,看著鏡子裡鼻青臉腫,渾身是傷的樣子,擔心奶奶發現我打拳的事,於是我衝進了老板的會客室。
我著急地說明了自己的情況,想問他借一套西裝穿穿。也許是因為老板當時有客人,所以笑嗬嗬答應了我,讓保鏢拿了一套有些大的西裝給我,但我已經很感激了。
我痛哭流涕地感謝了老板,拿著衣服出了門,在廁所換好衣服,準備回拳館的時候,被人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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