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著,過了一會兒,柳念打了個寒顫,柳耀這才注意到她竟隻穿著單薄的魔法睡袍。
“真是不會照顧自己!”
柳耀說著,將自己的魔力鬥篷披在柳念身上,卻不小心觸碰到她的柔肩,兩人都不由得一陣顫抖。
柳耀連忙起身,穿上厚實的魔法睡衣,卻感到全身發熱,內心暗罵“野獸,她是你的妹妹!”
罵完,腦海中忽然閃現昨晚在月光下,柳耀義在魔法井邊說的話。
“你要守護念念一生一世……”
“我說的守護,和你理解的守護不一樣……”
接著,是葉蘭突然的打斷,以及後來母親微妙的表情和反應。
怎麼回事?
柳耀心中一凜,難道說……
念念並不是我的親妹妹?
不,不可能!
從小,父親和母親對念念的寵愛比對我還要深重!
同……同父異母?
啊呸!
這都什麼時代了,況且當時母親的反應那麼激烈。
柳耀重重地敲了敲腦袋,思緒紛亂,無論如何都想不通。
“哥,你怎麼了,今天沒吃魔法藥劑嗎?”
柳念蓋著鬥篷,身子暖和了些,正好看見柳耀在敲自己的頭,她嚇了一跳,但仍笑著問。
柳耀撇撇嘴,有些不敢直視柳念。
如果不是親妹妹,這樣的情形……
天哪,我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野獸,她是你的妹妹!
不,她不一定是你的親妹妹!
兩種聲音在柳耀的腦海裡激戰,無法平息。
他們從小一同長大,柳念對柳耀十分依賴,而柳耀的保護欲格外強烈,每年柳家的慶典上,總會與那些堂弟們因為保護柳念而大打出手。
對了,那些堂弟?
不會吧,念念是被撿來的?
柳耀心頭一震,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兒時的點點滴滴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自幼僅數載,尚不懂世故,哪怕咒語也無法辨識其含義。
故而有言
柳耀的思緒紛繁複雜,如同迷霧繚繞的幽穀。
然而,他很快便平複了內心的動蕩。
即便如此,麵對柳念,他的心跳依然狂烈震顫,猶如鼓點敲擊在胸膛。
這種感覺,久違得令人心悸。
“兄長,你難道真的病入膏肓了嗎?”
柳念睜大了星辰般的眼睛,疑惑地問“或者,你仍未從夢境中醒來?”
柳耀微微歎了口氣,未敢重新坐到柳念身旁,而是繞至床的另一側,斜倚著,遙望著星空。
“哪裡有病,或許是今日飲了神秘的草藥酒,有些不適罷了。”
他隨便找個借口敷衍了事。
“哎呀!”
柳念輕輕驚呼,放下身上的羽絨,起身走向小圓桌,那是柳耀平時煮魔法水的地方。
“兄長,我為你倒杯魔水。”
飲酒後飲用魔水,能緩解不適。
柳念倒好水,柳耀也不便拒絕。昏黃的夜燈下,他不敢直視柳念,下意識地伸出手,卻意外碰觸到柳念的纖細指尖。
那一刻,他仿佛被電流穿過全身。
幸而他反應敏捷,沒讓手中的杯子滑落。
“兄長,喝下去就會舒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