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刹那。
天黑了。
連帶著整個世界都變得漆黑。
時間宛如靜止般。
鋼琴家在欣賞著楚銘天最後的垂死掙紮。
而楚銘天握緊了弑神者的神釘,眼神伶俐地看向那一部分。
因為時間過於緊迫,還沒有完全化成白色骷髏音符泰坦巨蛇的一小部分身軀。
隻要這神釘釘入那副身軀哪怕隻有一絲那這場戰鬥他便能反敗為勝。
因為
【弑神者的神釘】
那是他除了淵影之槍這個不受控製的神器以外,最後的底牌了。
【由最初的某位王使用過的釘子。】
【雖然沒有任何法則乃至規則的力量,但他的使用者已然弑神那它便成為了弑神者所擁有過之物】
【效果:正麵釘入敵人的身軀哪怕是敵人的召喚生物乃至魂體,釘入觸發即死效果】
【僅對法則以下的敵人起作用】
可這一刻他卻無法動彈,因為整個領域內都變得靜止無比,天空驟然變黑。
而鋼琴家和楚銘天也被定格在了天空,身軀雖被定格但思維和卻並沒有。
邊遠處,夏伯將葉少青護在懷裡兩人同樣被定格在了這一秒,葉少青的瞳孔卻倒映著。
那最中央的那顆繭。
那顆宛如黑色蟲絲纏成的繭。
那顆繭散發著黑色的不安和恐懼,整個天空都宛如為了迎接它的誕生而驟然變成黑色。
黑色素的光環在以黑繭為中心蔓延,所過之處無一例外皆化作黑色的染料。
周邊的微風變為了黑色,周邊的環境變為了黑色。
乃至鋼琴家和楚銘天兩人的肉色的身軀乃至最後兩人那不可置信的眼神。
也開始緩緩變成了純淨的黑色。
變成那不加修飾最為純淨的黑色。
變為了那能夠吞噬一切色光的黑色。
黑色在鋼琴家和楚銘天的全身蔓延。
就像是把一個三維生物硬生生轉化為黑色的二維生物,逐漸開始沒了形體。
兩人的思維也在這一刻徹底停滯。
同一時刻。
某公寓的單層樓間內。
一個白發少女,渾身**,靜靜地坐在滿是血水的浴缸中。
那割破的手腕被她靜置在水中。
兩雙眼睛無法倒映任何光芒,顯然是瞎了。
她的小臉慘白,乾癟的嘴唇沒有一絲血色,宛如一個死了不知多久的孩子。
浴缸中的水被染的暗紅無比。
血水漫過了少女那慘白的肌膚將少女肩膀以下的部位徹底浸透,浴缸的邊緣在不斷在不斷滴著血液。
在浴缸對麵是一麵鏡子,鏡子上倒映著少女的臉,倒映著坐在血色浴缸中的她自己。
她的眼睛是那麼地不富有生氣,臉色是那麼的慘白,就如同她那浸濕耷拉在肩的白發一般。
而在浴缸下麵
散落著一堆玩具。
過了年代的藍色托馬斯火車玩具靜靜地躺在浴室的地板上火車頭部的笑臉被扣了下來。
其中還有不少玩具諸如蜘蛛俠鋼鐵俠以及各種人偶玩具,他們都靜靜地倒在浴室的地板上但都是被裁掉了臉頰的無麵人。
忽然,寂靜在浴缸中的少女猛地抬起頭目光無神地注視向浴缸前方掛著的那扇鏡子。
仿佛能透過那雙失明的眼睛看到鏡中倒映著的自己。
少女的乾癟嘴唇微微顫抖。
“管家.....有危險....”
“需要....幫忙....”
少女的話音回蕩在浴室的每個角落。
而鏡麵上原本倒映著隻少女一個人的身影默明奇妙多處了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和少女長得一般無二的人影,隻不過她的眼睛無比清澈。
鏡中的少女眼中滿是戲謔,她在浴缸後,輕輕地環抱住浴缸中的少女,雙手摟住她的脖頸。
鏡中少女親昵地把頭搭在少女的後肩,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