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達義麵露難色,“方大夫,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這藥費實在是超出了我的能力,你看我和我叔父現在這個樣子,確實拿不出這麼多錢。
能不能便宜點,或者,我先付你一半,待叔父好了之後,我出去賺錢還你藥錢。”
方大夫臉上笑容完全消失,語氣冷了下來,“徐公子,老夫當大夫這麼多年,從沒聽過病人看病拿藥不付錢的,若你叔父病治好了,你們跑了,我去哪找你們?
若你當初和我說拿不出這麼多錢,我自也不用花費這些心思去給你找藥,結果還弄得像是我來敲詐你一般。”
徐達義聽方大夫這樣說,臉上也滿是愧疚。
方大夫說得也沒錯,當初確實是他自己拚命要求方大夫一定要替自己找到救治叔父的方法,現在人家找到了,自己卻又嫌藥貴,怎麼也說不過去。
方大夫又補了一句,“徐公子,你叔父這個樣子,若再不救,也活不過幾天了,你自己決定吧。彆到時候人沒了,你來怪老夫未儘心救治。”
說完方大夫就徑直坐了下來,等待著徐達義的決定。
徐達義低沉一會,咬了咬牙,“行,方大夫,這藥我要了,你等我,我去給你拿銀票。”
聞言,方大夫臉上重新浮上笑意,“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人,徐公子是重情重義重諾之人。”
就在徐達義準備去拿錢時,一直在一旁冷眼看著這一切的蘇若錦笑著對煙羅說道:
“煙羅,這渝林真是個撿錢的好地方呀,區區一株落星苓加百年人參的藥竟能賣到一百兩銀子一副,這不比去搶錢莊簡單啊。”
煙羅也配合道:“可不是嘛,小姐,我記得上次在京城看到這樣的藥,不過六兩銀子一副,這渝林賣一百兩,錢可真是太好賺了。”
徐達義聽聞此話,停住了腳,看向了方大夫。
方大夫聞言,臉上帶了怒意,看向兩人,“哪裡來的黃毛丫頭,你們懂什麼!這落星苓哪是隨便就能找到的,你們怕是聽都沒聽過,就在這信口開河!”
彆人不知道,方東明自己很清楚。
這落星苓是不容易找到,但也隻是相對於普通藥草而言。
渝林氣候偏冷,不適合落星苓生存,確實有些難找,但也不是完全沒有。
當初他被徐達義請來給他叔父看診,方東明看出了徐達義對叔父的在意,旁敲側擊試探出了徐達義身上大概還有多少銀子。
這才下去弄了這一副藥,目的當然是為了掏空徐達義的錢。
況且他也沒騙人,這落星苓確實是治肺病的良藥,加上百年人參也能替徐達義的叔父滋養身體,藥沒用錯,隻不過藥費貴了一些罷了。
藥費這事,本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人家病患家屬都沒意見,現在被蘇若錦這樣一個小丫頭片子如此譏諷,方東明隻覺得自己落了麵子。
在渝林,他好歹也算是排得上號的大夫,不然徐達義也不會求到他身上。
其實若是方東明帶來的藥,要價不是高得離譜,哪怕方東明的藥方不是特彆對症,蘇若錦也不會插手,這也是對同行的一種尊重。
總不能要求這世間每位大夫都能做到百分百下藥對症,也沒人能做到這樣。
縱觀人類曆史,治療每一種病症都要經過一次次的試錯,才能找到最佳的藥方和治療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