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淡季時的馬總在乾什麼?
他在挖地。
鎮上也不知道怎麼感謝他,就給他批了一大片地方作為農業基地,有山有水有樹林,除了廠區六百畝之外,農業基地的大小則是廠區的二十倍,近萬畝的非工業用地。
不過因為環保需求這裡不能乾集中養殖也不能砍伐山林,等於是縣裡給馬林扔過來了一個大包袱,但畢竟一萬畝山林呢,就算要啟動也是等到明年開春了,而現在他不趁機玩一下就真的太可惜了。
於是他們理工六小強就設計了一個地下避難所準備用來過冬……
聽上去就很蠢,因為離他們不到五百米就是有空調的宿舍,但他們仍然選擇弄一個可以容納十人的半埋式的地下空間。
馬林現在的工作任務就是挖坑,地下空間邊長八米,挑高三點二米,工作量巨大,光挖土就要三個人動手。不過剩下的三個也沒閒著,他們早就買來了大量的材料在旁邊適配材料,裁木頭的裁木頭、打地樁的打地樁、設計方位的設計方位,爭取在冬天時能在寒冷的早晨在溫暖的地下堡壘裡醒來,給自己煮一壺奶茶或者咖啡,然後透過小窗戶看著外頭白雪皚皚北風呼嘯,然後裹一裹身上的小毯子,打個哈欠靠在椅子上端起奶茶給自己來上一杯。
哎呀,這已經算是他們理工男能想到的極致浪漫了,這裡頭甚至都沒有女人啥事,就惦記著那場雪呢。
而這時正在宿舍裡擺弄手機的吳娜則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正是張啟,自從張啟決定乾這種事之後,他的氣質就莫名的發生了改變,以前像是一隻傲慢的大白鵝,而現在怎麼看都有一些獐頭鼠目了。
也許這跟吳娜的主觀意識有關,但她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張啟給人的感覺就是惡心和煩人。
“娜娜,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不怎麼樣。”吳娜沒好氣的說道:“你也不用每天都問一次吧。”
“不好意思……我是想你早點能回來的。”
“嗬嗬。”
吳娜聽著都覺得好笑,明明就是他一手把自己推過來的,現在卻又說出這種話來,這不就活脫脫的是當婊子還要立牌坊麼,但現在事已至此吳娜也不想多說什麼,大不了就當是看在錢麵上唄,隻是語氣冷淡的說道:“還有什麼事?”
“他現在在乾什麼呢?有研發什麼新產品沒有?”
“沒有。”
張啟聽完之後也納悶了:“那他這些天都在乾什麼?”
“挖地。”
“挖地?”張啟愣了一下:“什麼叫挖地?”
吳娜嗤笑一聲:“挖地就是挖地。”
其實張啟早就聽出了吳娜的語氣不善,他當然明白這是娜娜心裡有氣,但能怎麼說呢,現在怎麼說都是錯,自己已經一手把事情推到了這一步,說再多也都沒有了意義。
“那你那邊情況怎麼樣?跟他熟悉了嗎?”
“沒有,一般。他平時事情很多,也很少跟人接觸,大部分時間都在另外一個廠區,那個地方我進不去。”吳娜的聲音仍然是冰冰涼涼的。
張啟沉默了一陣:“你提提速吧,不要把時間拉的太長。”
“張啟!你算什麼男人?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在乾什麼嗎?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親手把女朋友往彆人的床上送嗎?”
但迎接吳娜怒火的卻是張啟的沉默,這一瞬間吳娜如墜冰窖,也不吵鬨了,畢竟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鬨嘛,她隻是默默的掛上了電話。
而與此同時,這邊張絨給馬總他們打包了盒飯送過去,站在陽光下看著穿著背心的馬總在那吃飯,周圍的理工小強們吃著飯還不老實,嗡嗡的在那起哄。
“你們都多大年紀了,怎麼還跟高中生一樣,這個事也要起個哄唄?”張絨站在那笑罵道:“我沒給你們送飯是唄?”
這時六小強裡年紀最大的高路開口道:“說起高中啊,我那會兒為了能讓她給我寫同學錄,特意買了厚厚的一大本,讓全班都寫了一圈之後才敢給她寫。”
“那不就是跟為了給馬總送飯順便給所有人送了飯異曲同工嘛。”
這話一出,空氣裡都是快活的氣氛,張絨倒是啐了一口:“你們這些臟東西是真不知好歹,明天開始不給送飯了,自己去食堂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