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蟲α,高級靈能生物,蟲群的主腦,蟲群數百萬年進化史的最終選擇。”
下至底層實驗室的直梯停穩以後,弗朗科斯博士和他的學生艾貢·斯台特曼把奧古斯都帶向中心的演示平台,周圍的士兵和研究人員紛紛帶著敬意為他們的元帥讓路。
這座現代化的實驗室裡擺放著工作台、高精度的研究設施和玻璃試管等器皿,身著白色長袍的研究人員們都帶著手套,士兵們則時刻保持戒備。
實驗室中的溫度和濕度都控製在嚴格的標準範圍內,空氣清新,在藍白色的燈光中,運轉著的機器不停地發出輕微的嗡嗡聲。
有些工作台在調配某種藥劑,有個則正在組裝精密的電子器械,下層實驗室的牆壁上有十幾麵不同的屏幕在監視著各個小組的最新進展。實驗室的內部有兩杆交叉的革命軍旗幟,每一麵旗幟都始終保持乾淨整潔,平整無瑕。
“想要捕獲一隻腦蟲既困難重重,也必須要付出極大的犧牲,窮儘一生,我可能都不會有見到第二隻被人類捕獲的腦蟲的機會。”弗朗科斯邊走邊說。
“它是無價之寶。”
“一隻腦蟲就是一支蟲群。”雷諾說:“一隻工蜂就能締造一支蟲群大軍,幸好,它沒有落在心腸歹毒的那些人手裡。”
“比如聯邦。”
奧古斯都一麵傾聽弗朗科斯的話語,一麵向在場的人們點頭致意,走向凱瑞甘和澤拉圖所站的位置。
凱瑞甘正緊盯著實驗室正中心由半球形能量護罩束縛著的腦蟲,而護罩裡的腦蟲也正用它的多對蟲眼注視著她。
這是一幅奇特的畫麵,一隻體型巨大的、花白的肥胖蠕蟲正在與一名有著火紅色長發的美人對視。凱瑞甘綠色的眼睛明亮而有神,腦蟲的多對小眼睛則目露凶光。
“你這個卑鄙的兩足工蜂!”腦蟲的靈能叫嘯奧古斯都在上層實驗室的時候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這隻腦蟲已經陷入絕境,這裡的環境以及亮光都與它曾經熟悉的那個溫暖、潮濕與柔軟的巢穴相去甚遠。它被束縛在狹小的囚籠裡供人研究,作為蟲群之主的尊嚴儘失。
這裡也與查爾相距極遠,休伯利安號早已經駛出查爾飛向艾爾,腦蟲也不再能夠感應到它的族群和其他腦蟲的思想。沒有族群成員的幫助,即使是幾隻海德拉刺蛇也能輕易地殺死一隻腦蟲。
腦蟲能做的,就是使用言語的武器攻擊它的敵人。它曾試過討好這些人類,或是欺騙對方,讓他們釋放自己,但結果都已經證明,任何的陰謀詭計在人類麵前都是班門弄斧。
“你隻會躲在這個亮閃閃的甲殼後麵,像個查爾的岩龍。”它叫囂道:“快把我放出去!”
“你們以為這個金屬主巢就能夠關得住一隻偉大的腦蟲?啊——”
“那你試試能不能從裡麵出來。”凱瑞甘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前。
“求求你了,出來以後可不要把我們都吃掉。”
“啊——”腦蟲發出令人不寒而栗、汗毛倒豎的恐怖尖叫,即使是在能量防護罩的阻隔下,這也讓周圍的人都產生一種頭暈目眩的惡心感。
腦蟲試圖笨拙地使用它腹部並不存在小斷肢支撐起自己的上半身,好一頭撞在能量護罩上,但是它顯然在一陣徒勞無功的掙紮以後失敗了。
於是,它隻是翻了一個身。
腦蟲擺正姿勢,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惱羞成怒地強調說:
“你等著!”
“它真可愛。”奧古斯都哈哈大笑,周圍的研究人員和隨從們也笑出了聲。
“你們居然把一隻腦蟲當成是笑話。”腦蟲是具有極強靈能的生物,它也能像人類的高等級靈能者一樣聽到他人的心聲,更不用說是嘲笑這樣淺顯易懂的含義。
這些弱小的人類,族群的跳蟲一個就能乾掉好幾個,把他們開膛破肚,讓這裡血流成河。現在,他們心裡覺得好笑也就算了,竟然還用呱噪的發聲器官笑出了聲。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不會!”
“這家夥看起來還挺精神的,我一直擔心它掛掉。”奧古斯都聳了聳肩說。
“腦蟲缺少自衛的能力,在這個時刻被監控著的囚籠中,它甚至是連自殺都做不到。”聽到奧古斯都的聲音,凱瑞甘這才收回目光,走到奧古斯都的身邊,用她的兩隻手掌握住奧古斯都的左手。
“畢竟它還是一隻過於年輕的腦蟲。”弗朗科斯博士也露出微笑,他看向腦蟲時兩眼放光。
“這孩子才幾個月大。”凱瑞甘嗯哼了一聲。
“向亞頓致敬,長者,你帶來了一份厚禮。”奧古斯都在這時看向正站在不遠處的澤拉圖,心說自己可不能忽視了這位貴客。
澤拉圖有些時候會到休伯利安號上登門拜訪,這件事稀鬆平常的就像是到鄰居在串門做客一樣,他甚至比一些剛剛到崗的休伯利安號工程師還要了解戰艦裡的路。
“向亞頓致敬。”澤拉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深沉而滄桑:“是率領暗影衛隊的暗影大師沃拉尊帶回了這隻腦蟲,也是她第一時間想到了我們的人類朋友。”
“黑暗聖堂武士們的大姐頭,麵冷心熱說的就是沃拉尊。”正在跟弗朗科斯博士說話的雷諾看著澤拉圖說:“怎麼沒看到她?”
“沃拉尊已經帶著我族的聖物卡利斯水晶返回黑暗聖堂武士的家園薩古拉斯了,這件至寶是奈拉齊姆在漫長的歲月以前遺失的。”澤拉圖回答說:“據說,這塊水晶曾是遠方來客薩爾那加贈予星靈一族的聖物。”
“又是薩爾那加的東西。”雷諾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感受:“古老、神秘而強大,他們的曆史可以追溯至混沌初開,宇宙誕生的時候,但是,最後薩爾那加們又去了哪裡?”
“沒人知道。”澤拉圖簡短地回答說:“薩爾那加早已遠去,隻留下曾經輝煌城市的斷垣殘壁。但黑暗聖堂武士們始終相信,薩爾那加仍然注視著我們,那些來自虛空的啟迪就是作證。”
“也許薩爾那加們隻是正在沉睡,他們打了一個盹,無數文明就興起又毀滅。”奧古斯都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薩爾那加,蟲群曾摧枯拉朽一般地摧毀了他們的整支艦隊。”還在飆垃圾話的腦蟲聽到這裡,立即通過尖銳的心靈語言說。
“那怎麼可能?”澤拉圖立即反駁:“異蟲,你們居然攻擊了自己的造物主。”
“沒錯,那是主宰創造我時銘刻在記憶中的畫麵。”腦蟲驕傲的說:“就這樣,你們還敢無視一隻腦蟲?”
“我們可沒有無視你。”奧古斯都攤了攤手說。
“你有。”作為一隻新生的腦蟲,α遠沒有薩斯和達戈斯那些年長的腦蟲那樣老練。
“那時到底發生了什麼?”澤拉圖似乎沒有懷疑這隻腦蟲在說瞎話。星靈與異蟲中,謊言從未有人類之間的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