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聯合理事會的長官們!彆開槍——彆開槍!”
不料,還不等邁克盛讚多尼的慷慨就義,對方就扭頭看向身後的正高舉雙手的nn播報員馬克思·斯皮爾和一整個攝製組的人:
“斯皮爾先生,那該死的攝像機錄下了我忠肝義膽視死如歸的英姿了沒?”
一刹那的時間裡,斯皮爾也沒能反應過來。但斯皮爾到底是個思維敏銳的人,他盯著多尼的眼睛說:“看在上帝的份上,我真心希望那個剛剛被打爆的攝像機還在繼續錄像,但希望不大。”
“剛剛我可是命懸一線!”多尼飆出一連串臟話,等轉身麵朝那幾名地球士兵的時候又換上一副諂笑。
“長官,我來給您帶路。”
多尼·沃米利安是個矛盾的人,這個自私的家夥極度地珍惜自己的性命,為此可以丟棄一些可貴的品質,但為出人頭地又甘願去冒險。
“真可惜,我剛剛正準備成全你的堅貞不屈,讓你青史留名。”那名ed遠征軍軍官的動力裝甲上沒有任何的部隊標識和軍銜標誌,他很可能是一名服役多年的老兵,在戰場上有著遊刃有餘的從容。
“趁還有時間,去感謝去讚美你的上帝吧,因為將來在地球聯合理事會的統治疆域裡禁止任何宗教。”
邁克強忍著吐槽的**和斯皮爾等nn一起遵照ed軍人的指示靠牆站好,而強顏歡笑的多尼則獲得了給地球侵略者帶路的機會。
老實說,許多聯邦人對ed遠征軍有著強烈的抵觸和仇恨情緒,他們寧死不屈絕不屈服,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受過教育的年輕人和精英人士。
另一部分人則認為由地球人來統治自己絕不會比現在的聯邦政府更糟糕,他們期望科技和理念更先進的地球能夠給一潭死水的聯邦帶來一些改變。
而多尼呢,他習慣讚揚偉大、權利與征服,他也並不喜歡地球人。
凡是總有對比,塔桑尼斯人總是折中的,當有人跟他們說叛軍即將統治塔桑尼斯的時候,他們會害怕那會演變為一個殘暴無度的軍政府,認為由克哈人而非正統塔桑尼斯人治理泰倫聯邦實在難以接受。
但當地球人來的時候,他們也就覺得叛軍竟然也順眼起來。
在這時,更多身著灰色動力裝甲的士兵通過樓梯走了上來,人數大概相當於一個標準的50人戰鬥排。他們還攜帶著磁軌槍和電磁炮這樣的武器,但那顯然是從泰倫聯邦的手裡繳獲的。
一部分士兵的手裡裝備著改裝過的c係列電磁步槍,上麵的瞄準鏡和槍刺與聯邦軍隊手裡的有很大差彆。
大約有兩個班的士兵越過邁克等人繼續通過回折的樓梯向nn總部大樓的更高層走去,他們似乎確信這座樓裡沒有其他的敵人。
“這座樓裡應該有備用發電機,哈德曼下士,帶人去啟動它。”這名ed軍官揮了揮手:“我們需要儘快讓這裡的設備都恢複正常。”
“是,長官。”
“額,仗打完了嗎?我的意思是,你們已經拿下了塔桑尼斯?”多尼小心翼翼地問道。
“泰倫聯邦的主力已經潰不成軍。”ed軍官語帶驕傲地說:“從一開始這場戰爭的結局就已經注定。”
他其實沒必要對多尼說那麼多,但那也恰恰證明地球人可能即將勝利。
難以想象他們是如何擊潰塔桑尼斯外太空軌道上的龐大聯邦艦隊的,而就是星球的地表上也有超過兩千萬聯邦守衛軍。
儘管那之中既包括正規的聯邦軍隊、近期才征召的預備役、強行征召的義務兵甚至是警察部隊,還有來自於其遼闊殖民地增派的誌願軍。這些人的訓練和裝備都很成問題,但依然是一支無比龐大的力量,相當於塔桑尼斯現總人口的千分之五。
考慮到聯邦軍事指揮上的一片混亂,實際上投入的兵力遠沒有那麼多。在聯邦的信息網絡完全淪陷以後,真正向塔桑尼斯守軍發號施令的就變成了ed遠征軍指揮部。
有許多師級甚至是軍級的軍隊幾乎從一開始就接到從駐地開拔的奇怪命令,開戰以後多個小時仍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真正投入戰場的聯邦軍隊又很快被混合體和ed精銳的兩翼聯隊擊潰,他們的指揮部往往在戰爭開始以後的沒多久就被地球軍的優勢空中火力所摧毀,而聯邦艦隊顯然早已經一敗塗地。
“帶路吧,這座大樓的演播室在哪裡?”他對多尼說。
“演播室就在地下室裡,而樓頂是高層辦公室的位置,更上麵就是信號發射塔和數據傳輸基站。”多尼解釋說。
“現在的塔桑尼斯的信號都受到了強烈的乾擾,就是這些設備重新恢複工作也很難向外界發出任何的消息。”另一名nn的工作人員則說:
“塔桑尼斯受到了一股強烈的電磁脈衝波的乾擾,那使得整個城市的通訊都幾乎癱瘓。如果無線電信號足夠強,那麼還可以衝破這股乾擾。總部大樓裡有這種設備,但它並沒有如預期的那樣正常工作。”
就是在現在,其他聯邦殖民地也隻是知道塔桑尼斯正在遭受ed遠征軍的圍攻,對實際情況卻一無所知。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ed軍官打斷了他。
恰在此時一陣尖銳的、令人心懼的吼叫聲從外麵的市區中傳來,邁克打賭那之中還夾雜著肝膽俱裂的慘叫。
邁克從未聽見過這種聲音,他曾得到過一段來自於異蟲巢穴守衛者吼叫的音頻段,那種來自於恐怖異形的尖嘯仿佛來自於某種史前的凶惡巨獸。
但這一種吼叫卻是另一種形式,像是用指甲剮蹭玻璃時所發出的聲音,讓人直起雞皮疙瘩,能讓人產生來自於生理上的厭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