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古拉斯,裡祖爾聖殿relzl。
這顆暮光永照之星的絕大部分表麵都驚人的荒蕪,幾片靛青色的海洋將遍布沙漠與嶙峋丘陵的大陸分隔而開,其上僅有寥寥幾處奇跡之地生長著稀少的植被。
裡祖爾聖殿坐落於一片隆起的高地之上,沐浴在朦朧的紫色光芒下。這是一片壯觀的古代建築群落,建築上對稱的螺旋紋和旋轉著的光暈與暮光籠罩的天空遙相呼應,千萬根如同標槍般的紫色水晶簇叢斜插在聖殿宏偉的牆垣之間,矩陣諧躍的嗡鳴聲悠揚於天地之間,一種寧靜悠遠和和諧統一不真實之感油然而生。
站在裡祖爾聖殿之下,即使是再浮躁焦慮的心也會得到空前的寧靜。這裡是奈拉齊姆星靈的一座聖殿,是黑暗聖堂武士們的冥想修行之所,用以練習以意誌折服虛空。
奧古斯都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過薩古拉斯了,但都是到奈拉齊姆星靈的首都泰瑪特羅斯與塔薩達爾會晤,從沒有到過這麼遠的地方來。
黑暗聖堂武士們告訴奧古斯都說,薩古拉斯是一片充滿力量之地,他們一族流浪至此已有千年,但從悲傷之海到塔圖行省katlprvce,從遼闊的薩古拉斯高地到薩爾那加神廟,這個星球仍有許多神秘的地方是並未被完全探索過的。
那些已知的、已被發掘的供奉則被奉為不容褻瀆的聖地,就比如裡祖爾聖殿這樣的地方。
奧古斯都站在裡祖爾聖殿回蕩著輕和音律的環形庭院之間,朦朧而昏暗的暮光之下,遠方的納茲紮爾聖山nazar濃縮為一個不可見的藍紫色光點,那是遍布山麓與山巔的水晶礦脈所發出的耀眼光輝。在薩古拉斯昏沉的暮光中,這座巍峨的聖山如同燈塔般閃耀。
奈拉齊姆視納茲紮爾聖山為聖地,這座聖山恰巧也蘊含著薩古拉斯最豐富的礦產。達拉姆的主教議會曾提議開采納茲紮爾聖山上的晶體礦脈,以打造黃金艦隊的戰艦,還是女族長拉莎加爾之女沃拉尊據理力爭,說服他們放棄了這個計劃。
在艾爾星靈強勢文化的入侵之下,薩古拉斯奈拉齊姆星靈古老的傳統與習俗正在逐漸消弭。達拉姆光影議會中以沃拉尊為首的激進派係自然不希望奈拉齊姆星靈被艾爾星靈同化,淪為他們的附庸。
這是達拉姆內部艾爾星靈與奈拉齊姆星靈矛盾與衝突的一個縮影,立場的不同乃至於文化的差彆導致他們在許多問題上存在嚴重的分歧。若不是有塔薩達爾這樣的領袖以及拉莎加爾的支持,星靈真正的達拉姆——聯合可謂困難重重。
但自從卡拉被埃蒙完全控製,達拉姆的內部衝突某種意義上倒是可以暫且放一放了。
“陛下,混合體和異蟲還在通過那道通往艾爾的薩爾那加傳送門源源不斷地向這裡湧來。”帝國海軍上將大衛·瓊斯davdne就在奧古斯都的身邊,他是個氣度沉穩的中年男人,像是古代的劍士那樣屏氣凝神地站著。
包括奧古斯都在內,所有人都知道,大衛·瓊斯是這個時代最出色的海軍指揮官之一,一個老派的將軍,在戰場上奉行決鬥般的死決進攻方式。
奧古斯都會用一句話總結,那就是還在用古老的戰術懟正麵。
“蟲群幾乎摧毀了整個泰瑪特羅斯,這座曆史悠久的黑暗聖堂武士城市正在毀滅,隻剩下西南部城區還沒有毀滅。”瓊斯將軍又高又瘦,方下巴,低額頭,麵色紅潤,一雙銳利的眼睛不怒自威。他穿戴著一套金紅色的動力裝甲,肩甲和脛甲上都有著金色的帝國標誌徽章。
薩古拉斯在一天中的所有時刻都光線暗澹,因此這裡的月亮和群星格外閃耀。奧古斯都聞言朝著裡祖爾聖殿的南方看去,泰馬特羅斯城就正在低懸的銀色星河之下。
在奧古斯都的印象中,泰馬特羅斯是一座極儘黑暗聖堂武士美學的輝煌城市,整個城市都籠罩在黑暗水晶熒綠色的閃光中,仿佛升騰在綠色大火中的黑色水晶之城。這是一個夢幻般迷人的城市,充滿想象力與創造力,奧古斯都此後所見過的所有黑暗聖堂武士城市都不能與泰馬特羅斯比擬。
地平線的儘頭,泰馬特羅斯正在熊熊燃燒。
即使是再輝煌雄偉的城市也難逃被埃蒙毀滅的厄運,黑暗聖堂武士用一千年修建了泰馬特羅斯,把它從一座登陸哨站改造為宏偉之城,而毀滅這座城市卻隻需要很短很短的時間。
奧古斯都見過許多被毀滅的城市,見過許多屹立於焦土之上的廢墟,親眼看著它們在烈焰中像蠟燭一般融化了,連直插天際的巨塔都化作一灘鐵水。
眼下,裡祖爾聖殿卻已經是薩古拉斯少數還沒有遭到混合體和異蟲大軍入侵的地區。
在薩古拉斯各地,可怕的大地震隨著大陸板塊的裂變接踵而至,岩漿噴湧至數萬英尺高的空中,於高空軌道上也清晰可見的岩漿河不斷成型。
正如奧古斯都此前在阿崔艾斯行星見過的那樣,直徑可達數千英裡的巨大虛空裂隙正在薩古拉斯的星球表麵形成,其中還不斷噴吐著恐怖的猩紅色虛空能量,可怕的虛空暗影以難以置信的速度侵蝕著每一寸土地。
薩古拉斯正以驚人的速度被拉近虛空,而以宇宙的尺度來看,這顆行星不過隻是浩瀚星河裡的一粒微塵,在無數天體形成與毀滅的虛空中根本微不足道,卻是黑暗聖堂武士最後的家園。
“看來我們還是來晚了。”阿塔尼斯注視著即將毀於烈焰的暮光之城泰馬特羅斯,難掩心中的悲痛:“薩古拉斯地表之下湧動著狂暴的虛空能量,我能夠自其中感受到埃蒙的滔天怒火。”
艾爾淪陷以後,塔薩達爾、阿塔尼斯和菲尼克斯等人便率領他們的人民來到薩古拉斯,並在這顆光線暗澹的星球上建立了新的家園。即使他們在薩古拉斯的新家園新安提奧克城同樣的雄偉,也時刻在懷念艾爾那些陽光普照的歲月。
在那場艾爾星靈都不願意會想起的大逃亡中,所有珍貴的事物和藝術品都不得不暫時被拋棄,所有的飛船都得騰出來運送人員和重要物資。如果不是奧古斯都的泰倫人類及時地伸出手來幫了他們一把,可能有更多的神之長子死在那場浩劫中。
現在,薩古拉斯即將陷落,不論是他的人民還是黑暗聖堂武士們都將再一次陷入絕境。
星靈帝國有不少殖民地,當年逃亡至薩古拉斯的艾爾星靈有不少都被疏散至這些世界。就是這樣,薩古拉斯也依舊生活著數千萬艾爾星靈,而他們之中的大多數都是毫無戰鬥能力的卡來階層平民。
阿塔尼斯也不能忽略,奈拉齊姆星靈的人數本來就不多,並且絕大部分的人口都在薩古拉斯,這場浩劫對他們來說更是毀滅性的。
“我不知道科羅拉裡昂的淨化者會作何抉擇。”奧古斯都看著阿塔尼斯說:“但我認為淨化者們會更傾向於用火焰滌儘所有的異蟲感染,這是他們的作風。”
“指揮中心剛剛接到一則信息,是找您的,陛下。”這時候,一名攜帶著全息投影儀的通訊兵找到了奧古斯都。
全息投影儀器打開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黑暗聖堂武士出現在了屏幕之中。
正是現任奈拉齊姆女族長拉莎加爾之女沃拉尊。
自從奧古斯都見到奈拉齊姆女族長拉莎加爾以來,她的身體似乎一直都不怎麼好,她變得越來越衰老,越來越虛弱,真像是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幾年的時光對星靈而言不過是很短的一段時間,可在拉莎加爾身上施加的影響卻尤為明顯。
隨著時間的流逝,拉莎加爾已經很少在公共場合露麵了,更是將族內事務完全交由自己的女兒處理。
“感謝您在如此危難的時刻前來支援薩古拉斯,奧古斯都·蒙斯克皇帝,奈拉齊姆永遠不會忘記你們的恩情”沃拉尊一見到奧古斯都和阿塔尼斯便說:“讚美諸神,阿塔尼斯,你還活著。”
“埃蒙腐化了卡拉,是科羅拉裡昂執行官和奧古斯都皇帝救了我和我的艦隊。”阿塔尼斯立即說:“沃拉尊,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混合體大軍和蟲群摧毀了我們的城市,暗影衛隊損失殆儘。”沃拉尊哀傷地說:“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聖堂武士們陷入了瘋狂,在電光火石之間向我們發動了攻擊,隨後通往艾爾的薩爾那加傳送門也被開啟了到處都是大戰留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