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道友,為今之計,吳某隻能強行提升陣法威力了。若是支撐不住,可將沸血散服下。此丹就是透支肉身,沒有彆的危害。”
吳基雄傳音三人,停了兩息,見幾人均無反應,當即又道“涉及兩種陣法變化,解釋起來很是複雜,這裡我簡單說明,希望三位道友莫怪。其一是四象換位,若對手強攻一人,可借陣法,使四人輪替,分擔攻勢。
“其二是四象聚力,也就是將四人之力聚合起來,去對付敵人。這兩法,均需由陣盤釋放更大陣力,會強製抽取我等四人體內法力。三位道友務必有所準備!”
張元敬聽得此言,心中不覺一緊。被陣法強行抽取法力,等若將一身修為和性命交與吳基雄,若此人心懷歹意,完全可利用三人法力,擊敗千鈞二道,然後回頭再將透支法力的三人滅殺。
即使千鈞二道的確難殺,吳基雄也可以把三人當炮灰,與此二人兩敗俱傷,甚至同歸於儘。這一點是極有可能的,自得有所防備。
張元敬循著陣力,以神識察看慶偉洪、林獨善的反應。慶偉洪麵無表情,似乎對此並不在意。林獨善卻是露出嘲諷的神情,不過也沒有出言反對。
張元敬心中越發警惕起來,打定主意,即使這兩人都不反對,他也要自行抵製陣法的變化,控住法力,不讓大陣吸取。
思索片刻,又服下一枚益神丹,喝下了一口不死炎,將神魂保持在最強狀態,以應對突發情況。
吳基雄等了數息,見三人皆不做聲,不禁暗喜。
他原本最擔心林獨善,此人藏得很深,他根本看不透,當初邀請其人加入,也不過是偶爾撞上,感覺其人氣機似乎要比一般築基大圓滿弱上一籌,比較好對付,而且又恰好是木屬性功法。誰料進入玄陰洞後,此人的行止變得有些怪異,令他有些不安。
此時的千鈞二道也幫了大忙,專門盯著此人戰鬥,打得他連喘息之機都沒有,自然也無暇使弄小動作。
當即不再猶豫,手中掐出一個法訣,對著陣法中央的陣盤一指,陣盤徐徐升空,到得四人頭上兩丈位置,方才停住。
爾後,陣盤朝著四杆陣旗方向投下四道光芒,分彆是金綠黃白,四色光芒一射到陣旗之上,陣旗便招展開來,無風而動。
張元敬頓時感到體內法力緩緩泄出,被大陣抽走。他原以為隻要自己不放開神念對法力的控製,法力便不能被抽取掉。不料這陣法如此霸道,根本不管他們願意不願意,直接強行抽取。
他頓時意識到,這是因為之前布陣、起陣、行陣,他的氣機被大陣鎖定了,故而即使他有意抗拒,也不能阻擋大陣吸取他的法力。
這顯然是一種十分邪惡的陣法布置,絕不是如吳基雄說的那樣,是用來對付外敵的,而就是針對一同布陣之人的。
他腦中念頭急轉,思索應對之法,意圖封閉經脈,控製法力,但這毫無用處,那杆拿在手中的陣旗似是已與他的血肉相連,內中有一股洶湧動蕩的力量,帶著法力迅速向外流失。
而且,這陣旗也將他束縛住了,根本無法脫身,隻能被陣力操控著輪替換位。
過了四五息時間,法力停止了外泄。不過,這隻是暫時的,隻要有需要,大陣隨時可以吸取更多法力,甚至將他完全吸乾。
因為那陣旗與他的肉身已經生出一種難以言明且難以隔斷的聯係,他已經被牢牢鎖入陣中。
料想慶偉洪、林獨善兩人,也必是如此。隻是,讓他感到不妙的是,這兩人絲毫沒有過激反應。
此時,林獨善的玄鐵鋼叉已被鈞明子的飛劍斬去叉身,失了平衡,向下跌落。而窺視在側的千山子法訣一動,遊弋在外的判官筆猛地飛射過來,要趁此間隙將其斬殺。
在此危險之時,突見煙霧中有四色光芒旋動,那林獨善已不見了蹤影,判官筆失了目標,戛然而止,停在原地打轉。
一息之後,煙霧撩動,林獨善所在陣位上,出現了慶偉洪的身影。
千山子“咦”的一聲,將判官筆收了回來,一時倒收起了小覷之心,多了幾分慎重。
不過,也僅此而已,這等陣法輪替,隻是負隅頑抗,隻要不能破除煙霞,便擺脫不了敗亡的命運。當然,既有此變陣,還是要破一破,否則拖延下去,難保不出什麼意外。
想到此處,他又抬頭看了一眼洞頂陰火蝠巢穴,心中疑慮更多了幾分。於是傳音鈞明子,讓其不要留力,全力出手攻擊林獨善,自己則又祭出一根判官筆,同攻吳基雄、慶偉洪兩人。
一時之間,四個位置上,有三處同時受到攻擊。吳基雄運轉陣法,便多了很多顧忌。
這四象輪替,並非任意兩人可以換位。四象之位,他修木屬性功法,故在東方;慶偉洪修金法,故在西方;林獨善修水法,故在北方;四人中無有修火法之人,故將張元敬放在了南方。
四象輪替,不過是正逆兩向輪轉加上五行相生而已,故要麼慶偉洪替林獨善,要麼他吳基雄替林獨善,因此,一旦這三人同時受到攻擊,則必須連轉兩次方可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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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手也非蠢人,自會隨之而動,如此,林獨善便時時處在攻擊之中。
當然,四象輪替之時,修士氣機暫時隱去,對手靈器的攻擊會因突然失去目標而緩上一緩,稍稍贏得喘息之機。
不過,這等陣法運行,消耗的靈力甚多,若要節約陣盤中的靈石耗損,便需修士不斷投入法力。如此,時間一長,絕無可能撐住。
吳基雄不敢時時啟動四象輪替之法,隻在林獨善遇險時,方才換位。
好在千鈞二道也要分心操控玉扇布造煙霞,故在陣法輪轉之下,對林獨善的攻擊不如之前那般犀利,林獨善每次皆能撐過十餘息時間,稍稍減少了大陣的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