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師兄,寒陰穀那兩人,不追了?還有陳必堅,也跑了!”
齊樹標、關卓凡及其餘十二名築基後期修士皆靠了過來,紛紛出言詢問。
甄、單兩人此時已攀上那處隧洞的洞口,身影即將消失於黑暗之中。
尚銘看著眾人,沉聲說道“陽衍獸死了!”
“死了?”眾人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齊樹標問道“尚師兄,陽衍獸皮糙肉厚,如何會被築基修士殺死!”
尚銘搖搖頭“我也不知內中情形。那個與陽衍獸戰鬥的修士,你們誰認識?”
眾人麵麵相覷。
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傳出“尚師兄,此人叫林獨善,用的是赤血穀的令牌,就是不知是搶的,還是赤血穀主動找的。”
說話的是王玄一,他跟隨門中結丹,接待參與玄陰洞采草的築基修士,對每人的基本情況,皆是了如指掌。
“此人有些古怪,來曆不同尋常,但跑不了千劍門和燭神教這兩家。赤血穀根本功法來自魔修者,說不定與燭神教有關。這一點,你們上去後,報與掌門定奪吧。”
尚銘皺著眉頭說道,“現在的麻煩,不僅是沒法依仗陽衍獸清除王草,而且連挖取陽元晶都成問題。那陽衍獸死後,周身起了大火,洞中又有源源不斷的陽元力補給,怕是十天半個月也滅不了。”
關卓凡向左右看看,見眾人都有些疑惑,便問道“尚師兄,這火連星月之力都不能抵禦嗎?”
眾人的確都在犯嘀咕,不知是什麼火這般厲害,連肉身結丹的尚銘都無計可施。
尚銘歎了一口氣,說道“大家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領著眾人走到地穴前,這地穴是斜著上來的,內中的紫火已經燒到洞口邊緣處,隔著老遠就能感受到熱浪撲麵。
眾人起了法力抵禦,但靠近兩丈時,除了尚銘、齊樹標、關卓凡三人,其餘諸人已是經受不住,停下了腳步。
齊樹標道“若是從旁邊再挖一條洞道,不知是否可行?”
尚銘沉吟片刻,方才答道“若不能準確定位,恐傷及靈脈。而且,靈脈周圍的土層十分特殊,沒有特製工具,很難掘破。”
齊樹標道“那就挖一眼隧洞,連同地穴下方空間,隻要避開上方火焰就行。”
尚銘麵露猶豫之色,一時委決不下。
齊樹標、關卓凡兩人相視一眼,關卓凡靠近一步,低聲說道“尚師兄,既然陽衍獸已死,隻要挖取到陽元晶,至少可保宗門千年安全無虞!不必再去執行那個備用計劃!”
尚銘知道二人之意,喟然歎道“宗中經數千年努力,幾十代人的犧牲,才摸清了情況,找到了應對之策,並算準了這個時機,若是就這樣草率而歸,我有何麵目去見掌門與大長老!”
關卓凡與尚銘最是親近,激動地說道“取回陽元晶,怎麼算是草率而歸?這是振興宗門的不世之功啊!”
尚銘自嘲一笑“哪有什麼不世之功,陽衍獸之亡,可不是亡於我們之手,更不在計劃之中。要說有功,也是那燭神教妖人有功,他既阻了我們斫草,又讓我們能得陽元晶,在五派離心的情況下,抵擋住千劍門的謀奪。
“隻要維持這個僵局,等他燭神教恢複過來,玄陰山豈非他們的囊中之物!既知對方奸計,怎能落入他的算盤中,為其牽著鼻子走!”
齊樹標輕咳一聲,沉聲說道“尚師兄,若無陽元晶之助,此後幾十年,我們如何能擊退千劍門的進攻?”
尚銘撫了撫頜下短須,緩緩說道“洞窟中總共走了四人,不過,這四人都逃不脫。寒陰穀兩人走的那條路,是條絕路,能進不能出,入口也很隱蔽,林獨善他們能從那裡進來,必是無意中撞見的。
“至於重劍宗的陳必堅,還有先前那個散修,從中間通道出逃,更不可能逃脫,那裡還布著八卦虛元陣,勞德仁一直控製著陣樞。你們退走前,過去把這兩人殺掉即可。
“至於另外兩人,若逃回這處,自然無有活路,若不返此處,一旦王草蘇醒,陰毒爆發,也唯有死路一條。因此,洞窟中的消息決不會走漏,有悟神丹的誘惑,五派至少在短期內仍會與我們合作對抗千劍門。這樣,可以在下次入洞之時,再來挖取陽元晶。”
他的話音剛落,人群中的王玄一突然說道“尚師兄,還有一人沒見蹤跡,也沒見屍體,不知何故?”
尚銘眉頭一挑“誰?”
王玄一道“一個叫張敬的散修,是瓊山派火鴉道人送入六嶽仙城的,但是同林獨善一起進入此地。剛才,他被我們困在七星神光陣中,陣撤之後,不見其人。不知是不是有什麼隱匿之法!”
尚銘此時也想起有此一人,不禁驚詫道“你們沒有把他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