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喬娜被確診為植物人之後,就一直住在療養院裡。這麼久以來,沒有任何其他人來看過。
彆說鐘明海了,就連現任丈夫也不知所蹤。
那些關於車禍前的蹊蹺疑點,也都隨著喬娜一起沉睡了。
胡一蝶的力量太渺小,想來想去,隻能隱隱覺得這些事情的背後,好像是個巨大的陰謀,可是無論讓她怎麼努力,都無法觸碰到真相。
想到這裡,她低落極了。
從來沒有享受一天母愛的孩子,靜靜地握住母親的手,心裡隻有一個渴望,就是希望媽媽能夠醒過來,睜開眼看看她。
走出療養院之後,她朝著自己那間小公寓走去,一些身份證件都在房子裡,她要回去取一下,辦理出國留學的手續需要。
說起來這段時間都住在周阿姨家,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
小區花壇裡的小白貓都長得更胖了一些,看到她之後搖搖晃晃轉了好幾圈,才過來蹭她的褲腳。
她蹲下身,摸摸小貓圓滾滾的腦袋“小雞腿,幾天不見,從小乞丐變成富家少爺啦。”
雞腿叫了幾聲,從花壇後麵忽然出現了一隻漂亮的小三花貓。
“這是你的女朋友嗎?好漂亮啊,可以啊你。”
雞腿伸了個懶腰,表情好像在炫耀。
雞腿是個野慣了的小流浪,她曾經試圖把雞腿領回家收養,可它在家裡閒不住,每天充其量在家裡吃頓貓糧,接著就跑出去瘋玩。
小區裡有幾個小孩子,從她剛搬來的時候,就跟在她屁股後麵一起喂小貓,後來她忙著上學、看店和打工,不能每天有時間回來喂貓,就把貓糧分給了這幾個小朋友,讓他們幫忙喂著。
看樣子,小朋友給他照顧的不錯。
正等當她和雞腿玩的時候,麵前的單元門處有個膀大腰圓的男人大聲地打電話,狠狠地衝著電話那邊罵了一句臟話,嚇得雞腿一個激靈,警覺地豎起耳朵。
胡一蝶站起身,遠遠地看過去,那男的整個後脖子都紋了紋身,看上去有些駭人,一邊罵人一邊朝著乾淨的地麵吐了口黃痰,素質極差。
她皺了皺眉,繞過男人的身後,進了單元樓的樓道。
等電梯的時候,她還能時不時地聽到那男人打電話的聲音飄進樓道,隱隱約約中,聽到對方提到了“鐘明海”三個字。
心裡咯噔一聲,她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時,電梯門開了,與此同時,身後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那男人打電話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她沒有直接進電梯,而是轉身投身到旁邊的樓道裡。
後背緊緊地貼在牆壁上,把自己隱藏在陰暗裡,豎著耳朵聽。
“要我說,直接砸門搬東西得了,我們哥幾個在樓道裡睡3天了,哥們的命也是命啊——”
隨著電梯門的關閉,男人的聲音消失。
胡一蝶的腦海中快速轉動,聯想到了之前鐘可馨說的鐘明海的情況,破產的公司,欠下了巨額的債務……
她不難聯想到,這棟房產估計也被鐘明海抵押了出去還債,而剛剛那個男的,或許就是要債公司派過來堵門的。
她摸出手機,撥給了鐘明海。
意料之中的,對方的手機已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