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朝著身後座椅上的同伴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掏出手槍,安上了消音器。
打開保險後,他把槍對準了李琴的後腦勺。
懷中的小團子嚇得開始一抽一抽地哭起來。
李琴滿頭亂發,眼眶含淚,但還是儘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柔和。
“冬冬,彆害怕,彆害怕,媽媽給你唱歌好不好?”
“月亮在白蓮花般的雲朵裡……”
“彭查卡拉卡……”
車載音箱裡忽然開始播放嘈雜的音樂,蓋過了李琴的歌聲。
也蓋過了被消音器處理過的槍聲。
血腥味在狹小的車裡蔓延。
刀疤臉不耐煩地朝著同伴擺了擺手,那人立刻心領神會,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巨大麻袋,利索地把兩人的屍體套了進去,扛在肩上,扔進了後備箱。
全程,刀疤臉都坐在主駕駛裡,一副無所事事的表情,甚至還從煙盒裡拿出了一支煙點上。
這樣的事情他們早就輕車熟路。
“二哥,一切都處理好了。”
“行,乾得不錯,咱們還是老地方。”
徐家殺人的手段,基本上都是在車上進行,之後會把人送到徐家旗下的汽車報廢廠。
不管這輛車上發生了多少事情,隻需要巨大的壓縮下,什麼屍體和證據都將會不複存在。
車子啟動,快速地從小巷子裡駛出來,朝著遠方疾馳而去。
警察局內。
審訊室裡,徐捷坐在桌子對麵,朝著阿晟挑著眉毛,一臉的嫌棄。
“我說警官,警察局一個月給你開多少錢啊?我看你這雙運動鞋,可有年頭了啊,得穿了有小十年了吧?”
“哎,你結婚了嗎?你臉上那塊胎記是不是特彆難找女朋友啊?我覺得你特彆可憐,要錢沒有,要顏值吧,好好的一個帥哥長了個塊那麼醜的紅色胎記,你的生活是不是特彆壓抑啊?”
她一邊說著,還覺得自己說的不夠,還要搭配著鄙夷的表情,適當的時候還要吹吹口哨。
阿晟掀起眼皮看著麵前桀驁不馴的叛逆少女,雖然穿著華麗的裙子,但是卻駝背塌腰,身上帶著一副讓人覺得不雅觀的流氓氣質。
她坐在這裡已經一晚上了,一直就在挑阿晟身上的毛病,想儘辦法侮辱警察,邊說邊戲謔地笑。
這樣囂張的嫌疑人阿晟見過很多個,但是這麼年輕的女孩,還是第一次。
他想給她留點尊嚴和麵子,可她的話一個比一個尖銳,讓人心裡煩躁。
“徐捷,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他終於忍不住問。
“我知道啊,是警察局啊,養你這種廢物的地方。”
她攤開手掌挑釁般地聳了聳肩膀,隨即隨意地往身後的椅背上一靠,臉上的笑意不達眼底。
阿晟忍無可忍,把手中的碳素筆重重地摔在了桌麵上空白的筆錄本子上,衝著徐捷就邁步過去。
徐捷看他的架勢,有短暫的害怕,不過很快就恢複了神色。
“怎麼著,你還要打我不成嗎?尋釁逼供逼,那可是犯法的誒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