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猛地一縮,自己如此費儘心力為的是什麼?不就是
剛要說話,喉嚨中卻是一陣口乾舌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必了,到現在我都不曾有饑餓感,怕不是已經是個死人了。”
“你不會死的。”道玄的聲音無比肯定,隨後便是無儘的沉默。
慕容極沉下心來,運轉功法,肉身強橫,此時此刻也是束縛,靈魂和身體構建關聯的時候也是困難。
逐漸的能活動了,這才抬起手來,在黑暗狹小的空間中揮了揮,確定不會突然失去力道之後,慕容極朝著上方探去。
摸到一個什麼東西,猛地用力一頂,瞬間,萬物色彩重新出現在眼前,慕容極大口的喘息著,就好像是從幽冥地府爬了出來一般。
細細看去,頭頂上方是一處破爛的屋頂,兩邊的棺材板,映入眼簾。
慕容極扒住棺材一側,緩緩的從棺材中坐了起來,掃視四周,便看見了一身黑袍遮麵的道玄。
“道玄師伯。”聲音沙啞,慕容極在說話之間,喉嚨中便是一陣疼痛。
道玄並未應答,而是轉身走向了門外。
直到此時,慕容極才發現了這裡是一處義莊,翻身出了棺材,腳下突然一軟,腿上還有些無力。
慕容極扶住棺材緩緩站起,朝著道玄剛才所站著的位置走去,活動了一下,慕容極感覺好受了不少。
走到棺材邊,慕容極朝裡探去,頓時渾身一震,師傅田不易,靜靜地躺在棺材裡。
本該滾胖的師傅,此時看去卻是那麼的蕭索,身材瘦了一些,才顯示出他的身高。
“師傅?師傅啊!”
他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讓師傅留得性命,此時功虧一簣啊!
不覺間,眼睛中便已經滿是淚水了。
慕容極去探田不易的情況,一搭脈搏,整個人渾身一震,田不易周身氣血,儘數被吸走了!
細細看去,在田不易的側肋下,一道深深的劍傷,傷口漆黑無比。
“誅仙劍!”
下一刻,慕容極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滴在田不易的手背上,然後再被慕容極抹去。
慕容極依靠在棺材邊上,緩緩坐下,身體被誅仙劍吸噬了大量的氣血,此時的他實在有些疲累。
抹了一把眼淚,平複下來情緒,開始思索師傅田不易此時的狀態,身體是徹底死了,靈魂估計還被困在軀體之中。
想了許久,慕容極再次站了起來,取出一顆白玉珠子,定在田不易的眉間,開始催發田不易的屍體。
白玉珠上的生命精氣緩緩彙入屍體之中,催發氣血,孕養軀體。身形一晃,慕容極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無力和冰冷的感覺再次襲來。
堅持不住了,若不是有三顆金丹在,自己失去那麼多的氣血,怕不是此時也和師傅田不易一樣了。
再次爬了起來,將掉在田不易胸前的白玉珠子塞入他口中,頓時失力,癱軟在棺材旁,昏死過去。
誅仙劍嗜血,被它捅上一劍,那可真的是夠受的。
道玄從義莊外麵走了進來,看著棺材旁的慕容極,沉默半晌,這才走了過來。
站在慕容極身邊,呆立片刻,才緩緩的歎了一口氣,拎起慕容極,將他重新放在棺材裡,蓋上棺材蓋子。
然後又走到田不易身邊,掐了一個印訣,田不易緩緩清醒過來,因為口中含了一顆珠子,說不出來話,想要抬手取掉玉珠,也做不到。
道玄似乎是明白了田不易的意思,伸手將那顆白玉珠子拿了出來,細細看了看,點了點頭,“田師弟你這徒弟煉器的功底越發深邃了。”
“現如今,居然能夠存留生命精氣了,有了這東西,你我複活的之事,並非妄想了吧。”
田不易陰冷的一笑,怒喝一聲,“道玄!你還不醒悟嗎!”
道玄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醒悟?我不曾迷惘,哪裡需要醒悟!田不易,若不是你還有點用,此時哪裡還有你說話的餘地。”
田不易氣的滿臉的抽搐“道玄,死則死矣!道玄你個貪生怕死的東西,四百年的道行,都修道狗身上去了嗎!”
道玄冷笑一聲,並不理會,將玉珠重新塞入田不易口中,“蘇茹師妹嬌婉多情,性格又是潑辣,伺候的你欲仙欲死吧。”
看著田不易滿眼的怒氣,道玄繼續說道:“伱能舍得下她?你舍不得。我倒是好奇了,蘇茹師妹到底是什麼味道,居然讓萬師弟念念不忘這麼多年。”
“不過,你不要擔心,我不會傷害她的。我到底是個做師兄的,怎麼會跟你搶。”
隨即拍了拍田不易的肩膀,“莫要擔心,百年前我能救回萬師弟,如今也能將你救回來,我們都會活的好好的。”
“待我尋回萬師弟的靈魂,我等都複活,再經營個一百年,青雲門會再次成為天下第一。”
話音落下,道玄看了看天色,已經正當黑夜了,使了一個法訣,田不易再次死去,將棺材蓋住。
掃了一眼周圍,喃喃的說道:“該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