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極淡淡的說了一句，不知道他是在說字，還是在說這句話。
過去的念頭已經消逝、現在的念頭將會成為過去、未來的念頭還未曾到來，所以這‘三心’都不可得。
不要執著於過去的回憶、現在的感受以及對未來的焦慮，安於當下，以平和的心態，穩步修行才是。
塗山蓉蓉將食盒打開，飯菜一一擺到石桌上。“先吃飯吧。”
慕容極洗了把手，才坐在桌前，掃了一眼，三葷三素，香味俱全，上還放著一小盆的湯。
塗山蓉蓉幫慕容極添好飯，又將筷子遞了過去。這才問道：“你最近是怎麼了，心神不寧，修行遇到瓶頸了？”
慕容極點了點頭，今又搖了搖頭，“不算是瓶頸，就是不知道該選擇哪條道路走下去，不過現在已經過去了。”
塗山蓉蓉笑了一聲：“沒想到，有一天你居然也會迷茫。”
慕容極忽然一怔，夾菜的手都頓了一下，喃喃的說道：“迷茫？”
這個詞兒，耳熟，他是有多長時間沒有經曆過迷茫了？
一人之下的世界之中，他心中幾乎就沒有迷茫二字，修行雖然艱辛，資源雖然少，整個世界的靈氣煞氣雖然薄弱，他依舊每一步邁的都無比堅韌。
也就隻有在剛剛步入修行的天龍世界之中，以及剛剛接觸修仙功法的誅仙世界中迷茫過。
慕容極忽然放聲大笑，“迷茫？迷茫好啊，哈哈哈！”
口中的飯粒掉到了桌子上，惹得塗山蓉蓉有些嫌棄，嬌嗔道：“發什麼瘋，好好吃飯。”
慕容極的笑聲忽然頓住，挑了挑眉，看著塗山蓉蓉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這語氣像是帶入了自己妻子的身份上，無禮！】慕容極一筷子敲在塗山蓉蓉的頭上，“沒大沒小，你該叫我師傅，莫要再做他想。”
塗山蓉蓉一怔，隨即臉上的穩重與成熟緩緩退去，轉而變成了少女的嬌羞與活潑。
瞬間的轉變，毫無違和感。
眼睛逐漸變大，淚眼汪汪的樣子，顯得嬌俏可愛，忽閃忽閃地望著慕容極。
“師傅，那……你能不能陪我玩兒一會兒？整天閉關，我都見不到你了嘛~”
慕容極一個激靈，差點兒沒把碗給扔出去，這可真刑啊！
眉頭猛跳，忽然覺得塗山蓉蓉是個精分，成熟和軟萌的無縫切換，更是毫無違和感。
前一刻禦姐音，成熟一些還算是正常。下一刻少女音，總是讓慕容極覺得自己有什麼特殊癖好。
穩定下心緒，慕容極嗬斥道：“好好吃飯！”
塗山蓉蓉微微一笑，慕容極夾了口菜，“師傅，你又想著出去遊曆了嗎？”
慕容極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沉默的咽下口中的飯菜，好不容易將這頓飯吃完，目送塗山蓉蓉出了雙生峰。
慕容極臉色逐漸陰沉下來，細細思索，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塗山蓉蓉身上的氣息，太讓他過熟悉了。
那是類似於陸雪琪的氣息……
能讓他下意識的放下防備，慕容極沉著眉眼，喃喃的說道：“真是，好像沒地方待了！”
“這逆徒到底在搞什麼鬼？！”
他敢確定，這一次塗山蓉蓉是來試探他的。
隨即，趕快收拾了一下東西，匆匆的禦劍出了塗山，給黃世仁留下來一封信，讓他監督好那五十多名弟子，尤其是那個樹月啼族的女婿。
這一世，他就沒想過這麼早破身，未曾破身，先天一炁會一直處於躁動的狀態，這種狀態下，修行速度很快。
破身之後，先天一炁便會瞬間安靜下來。
而且雙修雖然能夠幫助雙方修行，可那也要兩人相互配合匹配才行。
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發現適合的女性，草草的將本源交出去一部分，卻沒有對應質量的本源交換。
那不叫雙修，那是被人采補了。
出了塗山，慕容極回頭看了一眼，【真的是不知道造了什麼孽啊，這逆徒怎麼就看上了我了？！小時候的悸動？安全感？！】
想法落下，慕容極稍稍眯起了眼睛，仔細的思索著。
除去自己教她的東西之外，塗山蓉蓉還學了苦情巨樹的東西，一種特殊的情力，或者是能讓人自覺的沉淪，或者是能夠改變自身氣息。
一個人的氣息，基本上是不變的，慕容極所說的氣息，並不是身上的味道，而是來自先天一炁的‘味道’。
吃飯的時候，他在塗山蓉蓉身旁，下意識的放低戒備心思。
他對於塗山蓉蓉是足夠信任的，可是也達不到完全交托信任的程度。
慕容極摸著下巴，“我能有這種狀態，隻有在雪琪身邊的時候啊。雪琪的氣息？！不對啊，她是怎麼知道的？！”
揉了揉額頭，誰家精心培養的弟子，整天的算計他師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