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爺,小人……知錯了,您就放過我這一次,來日……”
那人剛剛被摘取嘴裡的抹布,這才能順暢點說話,趕快忙不迭地討饒。
“啪——!”
回應他的則是馮文宇連刀帶鞘的一記抽打,直打得這人半張臉都腫脹起來,嘴唇向外流淌著鮮血,不知被打掉了幾顆牙。
“聒噪!”
馮文宇橫眉瞪眼地罵了一句,然後才看向其他幾個站到庭院裡的頭目。
“這張狗兒,居然敢伸手偷老子的錢,你們說他該不該死!”
被他這一點破,院裡幾個頭目才看出這個慘遭毒打的“血葫蘆”,竟然是前兩天還和他們在一起喝酒吃肉的熟人。
張狗兒也是二馬幫的一個老資曆,此前還頗得馮老大的信任,負責管理馮家賭檔的日常經營。不誇張地講,就算是東山縣衙裡的快、皂、壯三班衙役,平日裡都得賣給他這個賭檔囊家幾分薄麵。
可就算如此,一旦觸碰了馮文宇的逆鱗,該被打成死狗還是會被打成死狗。
沒留一點麵子,不講半分情誼。
可是既然他們吃著馮家這碗飯,二馬幫的這些頭目們自然也不敢吱歪。
“大兄明察秋毫!”
“老爺打的好!”
“大伯,您還是打的輕了!”
“哼,那事已至此,既然幾個老兄弟也都這麼講了……”
馮文宇眼睛一睜,手裡單刀“噌”地聲脫鞘而出,如匹練般劃過了跪在地上那張狗兒的脖頸,瞬間劃開了一道血線。
“……來人,把這條死狗拖走。”
等到兩個仆人過來將屍體拖走,馮文宇才正式升堂,開始談及正事。
剛剛的殺人之舉,隻不過是為了在手下麵前立威,他心中的正事隻和泉貨有關聯。
“鄭二虎!”
他當即點出一人的名字。
“既然張狗兒偷雞摸狗的事情是你舉報的,念你有功勞,以後就由你來當囊家。
不過,你也給我記著,由你當囊家,那張狗兒欠的帳也得由你背了。
我不管你怎麼乾,就兩個月。
張狗兒這些年偷了多少錢,兩個月之後,你都得給我如數交上來。”
講完這頭一件事,他就又接著對第二個、第三個頭目下達指令。
說是升堂議事,可這“堂”其實是個一人堂,隻有他講話、彆人聽著的份兒。
不過倒也爽利。
一刻鐘不到,該布置的事情就都布置完了,他揮了揮手就讓那些頭目離開庭院。
接著,他就急匆匆地奔向後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