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他想要以手杵地,趕快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一隻腳掌卻直接踩到他前胸上,將其重新踩得“躺”回了地麵。
“老實待著,”趙無咎低頭斜乜了泉男產一眼,然後腳尖又微微用力。
泉男產就隻覺得胸口幾處要穴都被人拿住一樣,身上九成九的力氣都泄了下去,就連抬抬胳膊、張張嘴都辦不到。
“你也一樣。”趙無咎又扭頭看了看楊萬春,“給我老實一點。”
此時,這個灌奴部的大雛加之子被趙無咎單手攥住臉頰,不僅被堵住了嘴巴,整個人也被提拎起了地麵。
甚至,相比於泉男產,他的處境可能還要更慘一點。
因為他這個姿態像極了絞刑,整個身體的重量都施加在了脖頸上麵。而他手腳拍打在趙無咎身上、胳膊上,隔著三重鎧甲,根本無濟於事。
於是,在臉色已經憋得發紫的情況下,他隻能跟個猴子似地,用雙手死死攀住趙無咎鎧甲上的鐵護腕。
“趙拾遺,休要傷人!”
“趙都尉,休要傷人!”
這兩聲“休要傷人”,分彆出於兩人之口:前者是出於“中大兄”楊德仁,後者則是出於“小塚宰”泉男建。
從兩人對於趙無咎的稱呼,就可以看出他們對於“文武之事”的看法不同,不過不管怎麼稱呼,他們二人的目標卻是一致的。
他們二人亦彼此對視了一眼。隻此一下,就令楊德仁皺起了眉頭。他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可是一時半會卻也說不上來。
這時,坐於禦座上的那位容留王也開口了:“大周副使,休要傷人!”
直到這位開口,之前始終端坐於席間的大周正使郭元朗,這才站起身來走到大殿中間。
這個老夫子先是向禦座上的容留王行了半禮,然後才俯身從地上拿起那尊正在冒出嫋嫋幽香的熏爐。
郭老夫子一手按在熏爐上,摩挲了片刻,而後才侃侃道:“扶餘國主還請勿怪,我家副使之所以會如此唐突,隻是擔心壞了這一爐好香。
他這純是拳拳好意。
好叫國主得知,此爐雖是吾皇所贈之瑰寶,但其中香料更是比香爐本省更難得之重寶。
這些香料除了來自中原的原料,還有從西域商賈手中交易得來的篤耨香、龍延香之類的寶料,僅僅裡麵那麼一小匱,最便宜的也得價格上千錢。
聞此香者,可安神、凝魂、祛寒邪、增長智慧……”
提到“增長智慧”,郭老夫子不由得撫須而笑,扭著脖子,眼睛逐個在泉男建、楊德仁……還有那個一言不發的“泉男生”臉上掃過。
“……甚至,其亦可以入藥治病。裡麵這九匱之中有三匱,於某些武者而言,都可以當作突破武者品級時助力的‘大藥’。”
而說到此處,郭老夫子隨即轉入正題:“說句有些冒昧的話,此物在中原,在洛京神都都殊為難得。想必,在諸位之國,說這香是奇珍異寶也不為過。
諸位勿怪,老夫非是輕慢各位,而隻是為諸位感到可惜。因兩國交惡,交流不便,商貿近幾十年來亦日趨斷絕。天朝之寶貨,諸位貴人難得一見;扶餘之物產,天朝也難得一覓。
這不就如同白白守著一座金山,明明挖出了金子,卻不能拿著它們換糧食……守著金山作乞兒,豈不令人遺憾?豈不令人感慨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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