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市城被破之前的黎明前夜,丸都山城這邊也有十幾個身影,趁著夜色翻越過了本不算高的城牆。
以喝了巫女血液的烏素米為首,那些被鬼室櫻喚醒的鬼武者,朝著趙無咎的牙帳篷就掩殺了過去。
這些鬼武者,比安市城那邊的鬼武者更加強大,鬼室櫻在施術時特彆轉錄了一種刺殺之術作為其本能。
一路上,殺了幾十個靺鞨和扶餘降卒,鬼武者痛飲這些人的熱血之後,身軀的活力也都得到了恢複。
特彆是那烏素米,如果不看他鐵青色臉上越來越長的黑毛、凸出於嘴巴的獠牙,這家夥甚至比他活著的時候還要強悍許多。
明明都死過一次了,這家夥甚至還又學會使用一些陰陽秘術。
“寅—卯—戌—戊!”
“風遁·大激突の術!”
待所有鬼武者做好了刺殺的準備,烏素米的雙手突然快速結印,施展了一個陰陽術。
隨著秘術施咒完成,一道狂風突然席卷而至,吹得丸都山城裡旌旗搖曳、沙塵漫揚,甚至還把一些人搭建的帳篷給掀翻了。
而就在這時,烏素米則帶著那些鬼武者,一下子就全都鑽進這股黑風之中。
以陰陽術為依憑,他們躲過了那些巡更的守衛,直撲向了趙無咎的牙帳。
然而,就在他們從被狂風掀開的氈簾縫隙,以一種奇怪的方式“潛行”進了主帥的營帳,遇到的居然是一個更奇怪的局麵。
作為主帥的趙無咎,大晚上的,居然不在他的營帳內。
整座大帳裡隻有一條黑毛細狗,它似乎原本就趴在地毯上麵睡覺,此時卻都被吵醒了。
這條黑犬瞪著兩顆黃色的大眼睛,就這樣直勾勾看著這些突如其來的鬼武者。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從他們身後傳來,語氣甚至有些無可奈何:“入土為安,給自己留個全屍不好嗎,非得來我這邊惹事情?”
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趙無咎。而他身邊還站著一隻吊睛白額的猛虎,靺鞨和扶餘的眾多將領,以及老薩滿乞四比羽。
後者當著眾將領的麵,向趙無咎說道:“稟大章京將軍),這些‘死而複生者’,乃是有人使用倭國的陰陽秘術製作出來的鬼武者。
他們雖然看起來還是活得,但是實際上已經死得透透的了。
這些家夥最多能再蹦躂兩個時辰,時間一過,他們就會形神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扶餘傉薩於支留也站在趙無咎身邊,一聽到乞四比羽的話,立刻道:“肯定是‘狐狸臉’泉男建的生母鬼室櫻搞的鬼,那個妖婦就是倭國的巫女,扶餘國沒人比她更懂得這種倭國的邪門歪道!”
一聽此言,眾將無不感到憤慨至極,就連之前對於這些鬼武者的一些畏懼都消失了。
原來,當鬼武者潛入丸都山城,他們動手殺人飲血的時候,趙無咎就受到了“來福”的提醒。
論及對於血腥味的敏感,來福這隻老虎確實比化作細犬的豐山之神,甚至還要強那麼一丟丟。
就連趙無咎本人,也沒法隔著大半座山城、隔著三四裡遠,就能感應到這幫妖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