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星期六傍晚,兩人在操場也是你彈你的,我吹我的,雖則相互乾擾,但卻互不理睬。
看到曹秋石那樣一副死硬的樣子,蘇娜就氣不打一處來。臭石頭,真是一頭強驢子,就不會向女孩子服個軟。哼,想讓我先向你低頭,門兒都沒有!
蘇娜不來主動招惹自己,曹秋石反倒樂得清靜,自也不去搭理她。
揪耳朵這件事,儘管攻擊性不大,可是侮辱性極強。再說了,他曹秋石的耳朵豈是那麼好揪的?直到現在,曹秋石心中還在為著這件事憤憤不平。
也是,他的耳朵連父母都沒有擰過,就是他最敬慕的春華姐,也隻捏過他的臉蛋兒。可現在蘇娜這個丫頭片子,對他卻是又捏又扭的,揪他耳朵讓他當眾出糗。這事兒如果再不跟她計較,男子漢的尊嚴何在?豈不是他曹秋石的耳朵人人都可揪的,這哪成!
“蘇娜同學,在練習呢?”
這時,正在彈奏吉他的蘇娜耳畔,忽然傳來有人打招呼的聲音。
她側臉一看,隻見一個西裝革履,穿著考究的同學,懷抱一把嶄新的淺黃色吉他,來到她的近旁。
此人一表人才,留有時下流行的長頭發,頗有幾分文藝青年的特質。
“哦,你是?”
蘇娜知道他是學校裡的同學,但卻不知道他是哪個班的,姓甚名誰。
那人微微一笑,斜眼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練習吹笛子的明顯有些土氣的曹秋石,頗為自信的介紹道“噢,介紹一下哈,我是財會一班的賴和。蘇娜同學,你的吉他彈得真好。本人也對吉他情有獨鐘,非常的感興趣,但老是彈不好,不知你能否指點指點我呀?”
“哦,這樣啊,當然沒問題。”
有人虛心向自己求教,蘇娜自然也不矜持,慨然應諾,對他說道“那好吧,你就隨便彈奏一支曲子,我來聽聽看。”
賴和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彈不好,你可彆笑話哈。”
這倒不是他謙虛,實則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就不是真心來學吉他的。這把吉他才買了不到一星期,隻學了一點兒皮毛,哪裡又會彈奏什麼。他是在看了蘇娜的表演之後,決定追求蘇娜而找的一個最佳切入點。
當然,他也注意到了曹秋石經常和蘇娜在一起。但他覺得,單憑自己的條件,擊敗這樣一個土包子的情敵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根本就不成其問題。
“沒什麼的,你彈吧。”
耳畔傳來蘇娜好聽的聲音。於是賴和坐下來,隨意將吉他擺放在腿上,硬著頭皮胡亂彈奏了一通。磕磕巴巴,根本彈不成調,簡直讓人不忍卒聽,還把他自己拿捏了一頭虛汗。
蘇娜看著他,開口問道“看你這種情況,以前沒接觸過吉他吧?”
“是的,沒有。我才買吉他沒幾天呢。”
賴和隻得實話實說,老實承認。
然後他又故意賣弄道“哎,蘇娜同學,你看我這把吉他如何啊?”
她隨意的看了看,這把吉他無論材質還是做工都很一般,和自己的吉他相比,可就差得太遠了。看他那副賣弄的樣子,蘇娜不忍也不好意思打擊到他,便含蓄說道“嗯,吉他嘛,還不錯,擱你練習的話也綽綽有餘了。”
“和你的吉他相比如何?”
賴和並沒有聽出蘇娜話裡的意思,反而不知天高地厚的問。
蘇娜含糊應付道“唔,差不多吧,這個我也不是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