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改了。改為曹秋實,果實的實。”
曹秋實神情複雜地看了她一眼,低下頭去。
蘇娜微哂“發音不還一樣嘛,改它做什麼?”
“發音一樣,意義不同。”
“哦,什麼寓意,說來聽聽。我猜你也不會無緣無故就想起來改名的。”
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該麵對的,自己終將還得麵對。
曹秋實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平穩了一下自己複雜的心境,抬頭看著蘇娜的臉,鄭重其事的道“蘇娜,你聽說過一個成語,叫‘春華秋實’吧?”
“啊!什麼,曹秋實,你不會這麼無聊吧?單憑這個成語,你就把自己的名字給改了?”
蘇娜哭笑不得,習慣性地用手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她覺得這不符合曹秋實平常一貫踏實穩重的個性。
“當然不是。”
回答了這麼一句之後,便沒有了下文,他坐在那裡,陷入了沉思。
蘇娜有些莫名其妙,正等著他的解釋呢,扭頭一看,見他一聲不吭坐在那裡發呆,不由心中火起“曹秋實,在這兒發什麼呆?你快些說呀,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平常最看不上的就是那種蔫兒吧唧,遇事猶豫不決的人,於是頗為不耐地大聲催促。
“對不起,蘇娜。”
曹秋實的這句話,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低沉而又澀口,顯然是費了好大的勁才說出來的。
蘇娜被他這句話沒頭沒腦的話說得愣了足足有五秒鐘,然後才一下跳了起來,伸手就去摸他的額頭,嘴裡一疊聲問“曹秋實,你沒事兒吧?來,我看看,你是不是發燒了。怎麼無緣無故嘴裡就說起胡話來,對我說什麼對不起?”
他一偏腦袋,明顯躲了一下,用小臂將她的手輕輕擋開,不讓她觸摸到自己的額頭。
蘇娜見此,不由心中一緊,頓時感覺到了不對勁。
她馬上停下手,寒著臉僵立當場,居高臨下的盯著他躲閃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聲音有些顫抖的問“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
見他不說話,她沉聲催促“說,怎麼回事?”
“蘇娜,對……對不起。”
他囁嚅著,聲音細不可聞。這句話,他終於鼓起勇氣,當麵向蘇娜說了出來。
實際上,自那天他決定自己一生一世和春華在一起之後,在他的心裡,這句話已經對蘇娜說了無數遍。
蘇娜衝他不耐煩地一擺手,打斷了他“我不要你說對不起。”
“我很抱歉,蘇娜……”
曹秋實喘著粗氣,無比困難地說。
“你閉嘴!”
此時的蘇娜目赤欲狂,急得暴跳。她兩眼冒火,一動不動狠狠盯著他,有一種想要暴起抽人的衝動。
“我覺得,我覺得……”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無比艱難地吐出了後麵重逾千鈞的幾個字“我們,我們倆不合適。”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