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搞是不行的。
油漆這玩意兒對身體的危害極大。
你這樣不做任何防護,等於找死知道嗎?!”
方想看著吳昌刷白的臉,心中又是惱怒、又是悔恨。
惱怒的是吳昌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不愛惜自己的,也就不說了,那棟樓裡可是有幾十號人呢。
悔恨的是,自己居然把油漆危害這件事情給忘了。
“也沒什麼事兒啊?
聞多了就習慣了。”
沒想到,吳昌反倒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還擠出笑容表示自己沒關係。
“老屠,給他們所有人放假半個月,工資照發!
送。。。送省醫去,每個人都做一個全麵的檢查!
小程,你去把老馬喊來。”
方想看著吳昌的笑臉,心中如絞痛一般。
知道自己跟他說,大概率也不會聽,乾脆直接扭頭給屠工和小程交代了兩句。
“先回家,明天去醫院做檢查。”
方想再次看向吳昌,皺著眉頭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讓他先回家。
“我也沒事兒,去醫院浪費那錢乾嘛。。。”
吳昌嘟囔了兩句,然後又從口袋裡摸出煙,可還沒抽兩口,咳嗽聲就不斷的響起。
“煙你也彆抽了,戒了吧。。。”
方想哪裡猜不到吳昌怕是已經傷到肺了,有心多說幾句。
可知道說多也沒任何用處。
“算了,先回家吧,給你們放個假。”
方想此時看著還咧著嘴笑的吳昌,多的話,也是說不出口。
沒一會,辦公室裡就剩下了剛進來的老馬和方想。
“吳昌那邊,你了解多少?”
方想摸出一支煙,剛給自己點上,就突然想起要戒煙來著。
本想扔了,可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抽了一口。
“不了解,不過方教授您不是交代過嘛,他們那邊要什麼給什麼,我基本上看到條子就批。
就是他們玩的那玩意,以前雖然在廠裡常見,可也沒見過他們那種玩法。
去看過幾次,但咱又看不懂,所以也就沒再過問過了,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嗎?”
馬廠長,哦不,現在得叫馬書記了,臉上也充滿了疑惑。
“他們現在玩的,說好聽點,叫塗料,說難聽點,就是油漆。
那玩意兒危害大得很,身體不知不覺就垮了。
他們現在什麼防護都沒,跟裸。。。跟沒任何保護沒啥區彆。
你這樣,在機場的下風口,給他們畫一塊地,重新蓋一棟樓。
唯一的條件,就是必須要通風好!
進氣量要充足,排氣量也要又快又大。
然後呢,給他們弄那種隔離開的,通風好的,不外露的實驗室。
人進去呢,要全套防化服,隔著玻璃房操作,不能吸入氣味的那種。。。。”
方想一邊說,一邊用筆在紙上畫著。
後世那種類似電影裡的防化隔離實驗室,現在估計不一定能造出來。
但多少能仿個七七八八吧?就算不能完全隔離,起碼也要隔離絕大部分。
不然的話,人長期在這種環境下,很快就出問題的。
早年二汽噴漆操作的時候,都是露天,而且也是裡三層外三層,防護口罩、眼罩和服裝,也是配給到位的。
如今到了廣汽,和改良後的二汽,雖然還沒有能完全用機器替代,但噴漆間的防護措施卻是上了幾個台階的。
吳昌並沒有在二汽待過,對這種危害沒有一個清晰和係統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