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主導權掌握在自己手中,是以穆清遠並不心急,亦不介意對方沒有直奔主題。
他既想說,自己也不會攔阻,所以便任由對方開口,講述這四處營寨之事。
“其他兩處營寨的方位,便在此圖之中,而這一處乃是最大據點”
說到此處,布衣男子指向圖中最北方的一處山脈,而後接著開口道
“此處有一名開元後期修士坐鎮,且手握上品玄器,實力不可小覷。”
穆清遠聞言,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捕捉到眼前之人的心機。
他看似是在吐實,可實際上卻是在借刀殺人。
因為他叫自己兩人前輩,儼然是覺得自己兩人是轉脈境修士,那麼開元後期自然不是問題。
可是他卻刻意提到了“上品玄器”,更是著重發音。
或許,便是想要以此物,引誘自己兩人殺人奪寶。
而一旦三處據點皆亂,牽扯之人過多,秋後論罪之時,便無法集中一人之身。
這手算盤,倒是算得很準。
不過這手信息對自己而言,倒是十分有用。
因為這座營寨之中,並沒有十三的下落,看來勢必是要去其他兩處營寨碰碰運氣。
若是沒有這份地圖,想來很是麻煩。
“你這圖對我二人已然無用了,若你隻有這些信息”
穆清遠冷哼一聲,將地圖丟在一旁,卻已記在心裡,而這點到即止的話,對於布衣男子而言,自是雷霆之擊。
“她說已然無用,莫非其他兩處據點已然被滅?”
想到這裡,布衣男子倒吸一口冷氣,但想到那毒丹能夠無聲無息之間,讓自己等人失去行動能力
便也覺得此事輕而易舉,順理成章。
此刻惶恐之下,趕忙說道
“啟稟前輩,我等行此事,皆是奉命行事,需要以三千處子投入烘爐,煉製陰癸大丹。
而後再屠一千武道二境,以其周身精血,煉製陽炎小丹。
最終合二為一,方為老祖丹方之上記載的陰陽凝煞丹,可使假丹修士無視天資功法,直接破入紫府玄丹。
老祖困在假丹境界多年,如今壽元不足,前些日子偶然得到此丹方,所以便想要一試。”
這布衣男子之所以如此痛快,便將此等機密坦誠,一是因為心中惶恐,忌憚邪修手段
二則是因為,覺得兩人實力背景不俗,既然自己已經決定出賣老祖,不如出賣得徹底一些。
畢竟東窗事發之後,即便三處據點同時擔責,自己也少不得一番懲處。
而對於邪修,自己雖然了解不多,但也知道這些人大多是心性怪異之輩,要麼便是孤僻到底,形單影隻,一人獨自行動
要麼便是成群結隊,往往自有組織。
如今見兩女同行而來,他自然而然便將兩女歸於後者。
所以即便轉脈境修為,與假丹境有天壤之彆,但還是將此信息告知給了兩人,更是言明了那丹藥的作用。
為得便是讓這兩人請動身後的組織,一勞永逸。
至於老祖
多半會在此番爭鬥之中消亡,死他一人,也總好過整個家族一同被打上邪修的標簽,從此覆滅。
怪就怪這位老祖生性太過自私,如今家族上下,除他這假丹修士之外,便再無一個轉脈境修士。
至強者也不過是開元後期修為。
而這位老祖剛一出關,便以雷霆手段鎮壓家族之中反對聲音,強迫眾人為其行此邪修之事,隻為了自己突破。
若不是為了活命,自己也不會加入此行當之中,費力不討好。
“哼,算你聰明,沒有說謊。”
穆清遠冷哼一聲,見此人不再交代什麼,轉身便拉向時芳從,帶著其以挪移陣法,離開了鐵籠之內。
如此輕易的離去,讓布衣男子感到意外與疑惑,因為對方並沒有拿走自己的儲物袋,這似乎有些反常。
但不得不說,眼下難關已解,自己逃過一劫。
隻是在場的這些人,為安全起見,卻是留不得半分,一旦他們出賣自己,走漏了風聲,為時已晚。
“這些人該死。”
一直沉默的時芳從,自挪移陣傳送而出,這才出聲。
而其手中攥著的毒丹,此刻也已儘數消散,化為這整座山峰的毒域,揮之不散。
穆清遠聞言微微一愣,她本以為時芳從是那種聖母心泛濫之人,所以這句話從她口中說出,很是怪異。
不過好在
“放心,他們會死。”
自己離開營帳之前,在內動了手腳,雖隻是幻陣,但也足夠
讓一群互相猜疑的人,自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