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人影飛出,夜清河自知提醒還是慢了半分,但她並非止境,且此事幾無預兆....
若不是先前她察覺到,那四名道人傀儡之中,有一具氣息異樣,所以留心此間,此刻怕是也根本無法提醒。
“羽兒!”
止業接住飛來的少女,同時迎上那一道血霧,此刻將人抱在懷中,感覺到臉上的熱浪。
止業麵上再無絲毫平靜,唯有慌張。
因為她感覺到,對方的生命力正在迅速消散,而自己並不擅長療愈術法。
所以本能般,將自身修為渡入對方體內,可卻發現這樣做雖能減緩其生機消散,卻也隻是減緩而已。
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她此時已抽不出手來應對,因為隻要自己停止注入修為,少女便會迅速消亡。
“哼哼哼,黃口小兒也敢算計本尊,卻不知自己早在棋盤之中。”
道人傀儡冷笑一聲,麵容開始發生扭曲,頃刻之間便從一名中年男子,化作了一名樣貌醜陋的白發老者。
而看到這老者樣貌,古行知心下一沉,此刻眉頭微皺。
因為這老者他認得,雖不是邪尊老夥計,卻是他最小的弟子。
當年那場變故中,邪尊老夥計早已失蹤,否則以他的心性,即便不去相助自己,也定會摻和一二。
但當年,邪尊一脈隻有一名大弟子加入其中,但因其修為太低,樂子人反成了他人的樂子。
終是曇花一現,被當場格殺。
但其身上,保有一張畫卷,其上刻畫著邪尊門下四徒。
其中唯一的年邁老者,恰是邪尊最小的弟子,亦是眼前之人...
但他的名字,古行知並不記得。
而且...
他並不覺得此時自己暴露身份是什麼好事。
無非是引火燒身罷了。
“唔...”
少女悶哼一聲,喉中再度翻湧出血沫,周身浮現出道道戾氣,似是失去了某種牢籠一般,不受控製四溢而出。
“你..你糊塗啊!”
止業此時哪裡有心思去管那老者,隻要對方沒有動手,自己也不會分神半分。
此刻感受到少女身上的戾氣源自丹田,立時便猜到了一些真相。
但同時,也感知到了絕望。
因為...
“殺了他...”
少女輕聲開口,似是用儘了餘力,隨著一聲脆響自其體內傳出,其餘三名道人傀儡,立時朝著那出手的道人襲殺而去。
四具傀儡都堪比止境,但隻有那出手的道人擁有神誌,其他三具隻有戰鬥本能。
是以他以一敵三,不落絲毫下風。
“想要以本尊傳承對付本尊,你簡直癡心妄想。”
說話間,老者疾退而出,右手掐訣於胸前,淩空一指,打出七道符籙。
符籙瞬間籠罩三名道人傀儡,使得其行動瞬間凝滯。
可是老者卻詫異地發現,自己這個創術之人,如今竟無法控製傳承煉化的這些傀儡。
符籙僅持續一瞬之間,便潰散當場。
“你竟然!!”
少女聞聲,此時麵上浮現出一絲笑容,但她已沒有力氣開口。
否則她定會告訴對方,她所做的算計,不比對方要少。
隻不過,那是用來對付軍師的手段,隻是沒想到,會用在他的身上。
自己的確是接受了傳承,這才擁有了諸多手段,可是施展這些手段時,自己都做了後手。
若以原本傳承之法嘗試操控,必定徒勞無功。
“難道你....不好!”
老者後知後覺,像是猜到了什麼一般,此刻當機立斷,以傷勢換取時間。
應受三名道人傀儡一擊,借勢遁出此地,疾朝雪山之巔而去。
因為他擔心,少女在那四名妖王,甚至大陣之上都動了手腳!
自己謀劃千年,豈能功虧一簣?!
今日定要奪得妖皇之力,踏足七劫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