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偉帶著一些土特產來到了劉文傑家裡,他也住在分來的房子裡,不和老人一起,不過據說他家裡背景比金新凱還要深厚。
“劉哥,好久不見了啊。”
劉文傑在自己家裡書房擺了滿滿一屋子的書法紙,眼下正在寫著呢。
見祁同偉說話,也不抬頭,伸手一攔,示意不要說話。
這路數和一般人完全不一樣,祁同偉也隻能坐到了椅子上,靜靜等他寫完,順便看看牆上的書法。
不過寫得水平,好像不是太高,大部分都跟中學生一樣,工整算工整,沒什麼字體看出來。
“行了,彆看了,那些都是我女兒寫的,她才七歲。”
祁同偉驚訝得轉過頭,前年好像對過年齡的,66年生人,頂多才二十九歲,孩子都七歲了。
“乾嘛,這個樣子,我結婚得早啊,孩子當然生的早。
從政還是要早結婚的好,你看看你和阿凱,兩個人都兩地分居是不。”
祁同偉尷尬得笑笑,他情況不一樣,一個農家子弟,能考上漢東政法大學,還能在本校上研究生,就已經是燒上高香了,上大學之前,連像樣的鞋子都沒有,大部分世事都懵懵懂懂,一直掙紮在溫飽線上,談何早結婚。
又不像他們世家子弟,早早就有長輩幫忙規劃人生,規劃路線,家裡父母前幾年都還在地裡刨食,五十歲不到的年紀,看著都像六十歲。
“來看看我這幅作品,怎麼樣?”
祁同偉歪著頭看了半天,然後讀了出來。
“三三得九?什麼意思啊?是有什麼深刻的寓意嗎?”
劉文傑一下子笑了出來。
“你啊,上兩年班怎麼把自己搞得跟那些老頭一樣。
哪有什麼意思,乘法口訣啊,看看這些,五五二十五。
這是給我女兒寫的,等下貼牆上讓她背的。”
“劉哥還真是,特立獨行啊。”
劉文傑將寫好的紙用架子掛了起來,欣賞了一會兒。
“在官場上混,腦子是要多想,但是也不能胡思亂想,連正常的生活都沒了。
那樣官做得再大有什麼用。
還有啊,我家有個規矩,到了這個門裡,就不能討論工作上的事情了。
因為我老婆不喜歡,她說在這個門裡是我們自己的生活空間,工作是令人討厭的東西,留在門外就行。
當然,如果有什麼緊急的事情,那就趕緊出去處理。
聊聊生活,聊聊風土人情都可以,不要聊工作。”
正說著話呢,劉文傑的老婆就進來了,祁同偉起來招呼了一聲嫂子。
“同偉來了,好久不見了,現在還在外地任職吧。”
祁同偉突然想到剛剛說的那個規矩,一時語塞,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
劉夫人突然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