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黑森林之中,日常的鳥鳴,獸吼,蟲嘶,全部消失不見
空氣中吹滾而來的熱浪,都帶著哭泣的語調,嗚嗚嘶嚎,為這片森林逝去的生命而訴說著不公平。
又有什麼用,世界從來都是不公平的。
這一切,仿佛和李漫天他們毫無關係,在他們的身邊,死一般的沉寂。
隻有滴答,滴答之聲,和輕微的呼吸喘息聲音傳到青青和小辣條耳裡
...
是時間的流淌?兩女的汗水,亦或是,李漫天的血?
小辣條已經記不得跑去打水的時候受了多少次傷了,她甚至沒有抽空喝一口,臉上,身上,蛇尾上,不知道添了多少道傷口。
衣服被勾破,早已破破爛爛。
雪白的涼鞋,在剛才蜥一的衝擊下,此刻深埋不知哪一處的廢土旮瘩裡,比美索不達米亞的土還深。
一趟又一趟來回打水的途中,亮白的蛇尾不知沾染了多少靈獸的血跡,就像一條大花蛇了。
一路,摔跤,頭發被樹枝勾住,打來的水走到一半路上撒了,新傷舊傷,連她自己也數不清了。
那取水的地方,很遠,很難,卻硬生生的被她踩出一條路。
如果那還能被稱為是一條路的話。
她一點也不敢變成大白蟒,生怕下一刻那可怕的蜥蜴人又回來,姐姐讓她乾什麼,她就乾什麼。
她自己都忘了自己隻是個孩子啊
…
又一次打來一葉清水,嬌小的身子捧著和她身材完全不對稱的碩大葉片,等候著青青的動作。
兩人的一旁,早就堆滿了沾滿血跡的布條,都是青青和李漫天身上的。
他全身的衣服都被青青扯開了,那染著血的衣物散落一旁,身上無數傷口被她一針針的縫合。
而她自己身上,除了抹胸,就沒有一處衣物是完整的,被她扯的像掛條一樣,全部用來替李漫天包紮傷口了。
三個小時的等候時間,李漫天失血過多,徹底暈厥。
乾的血跡,黏在身上,處理的時候,不少衣物扯下來的時候連帶著一大片皮膚。
那低沉的悶哼,一次次的紮在兩人的心頭,剛才被李漫天保護的多安逸,此刻看著他二次受傷,她們的心就有多痛。
李漫天的血,快流乾了,她們的淚,也快流乾了。
隻有處理底苦茶子的時候,才讓小辣條回避了一下,不過小女孩的好奇之心,還是讓她驚鴻一瞥看到了擎天柱。
嚇得她連忙捂住了眼睛。
(*\/\*)
代價就是捧著的一大葉子清水嘩啦一聲撒了一地。
小辣條嚇得言辭模糊,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淚又湧出眼眶,支支吾吾地都不知道說點兒什麼好:“姐...姐姐..我...我...”
生怕姐姐罵她怎麼這麼笨手笨腳,這點兒小事情都做不好
可想象中的責備並沒有來,青青隻是扭頭,用溫柔的目光凝視著她那紅著臉,低著頭,一副做錯事情的樣子,
這才起身緩緩朝著小辣條走來,溫柔的抱住了她,輕柔的摸著她的小腦袋
“妹妹,彆緊張,天哥重傷,隻有我們才能救他,姐姐走不開,需要你的力量,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姐姐比你還要害羞...”
正是因為自己也是從基層而來,妮子比所有人都要清楚善待一個人,有時候不光是錢,而是一句謝謝,一句辛苦了。
“姐..姐,我...我再去打水!”
“嗯,你自己也喝點兒,正好我也有點渴了,再加把勁,就快了,一起加油!我們可是有腳組合啊!你也不想等下天哥醒來笑話我們又變回沒腳組合了吧?”
“噗,哈哈,嗯,好的....”
小辣條也被她逗得樂了,忙不迭的拾起地上的樹葉,羞紅著臉再去打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