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人要考察接納一個陌生人進入自己生活,需要花十幾天好幾個月的時間,在赫爾菲蒂與賽拉斯這裡,完全不存在。
兩人出於不同的目的,都對對方十分感興趣,在相處時也就會更加外放,熟悉起來的速度就比平常要快許多。
第一天,他們就相談甚歡,成為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第二天,則開始隱隱想跨過男女之間純粹友誼的某條界限,還不到就喜歡的地步,但也有了些曖昧的氛圍。
當路西達斯夜裡去找他們宣布明日出發的決定,看到他們有說有笑的和諧畫麵,一瞬間,耳邊好像響起什麼東西崩塌的聲音。
“赫爾菲蒂。”
她與賽拉斯聊天聊得正開心,並沒有聽見路西達斯的呼喚。
“赫爾菲蒂!”
他提高了聲音,才終於讓女孩的目光從一個才認識幾天的陌生人身上轉移到他的身上。
同時,跟著赫爾菲蒂一起轉頭看過來的,還有賽拉斯。
他們之間就有了某種默契,有了路西達斯並不想看到的默契。
無名的火光,點燃了他的大腦。
有外人在,路西達斯竭力控製自己,勉強保持友好的態度,跟賽拉斯說過明天出發的安排,又讓人安排他早些回去休息。
在隻有他與赫爾菲蒂兩人單獨在的時候,他才表現出了一點真實的情緒。
“赫爾菲蒂,你與賽拉斯...已經這麼熟悉了嗎?”
路西達斯坐在沙發的一邊,撐著頭,感受到那裡麵一抽一抽地疼。
赫爾菲蒂坐在路西達斯側邊的沙發上,聽他提起賽拉斯,在腦子裡短暫過了一遍與他相處的感受,給出答案:
“還好吧。說很熟悉也算不上,我們怎麼說也就認識兩天。
就算一整天都待在一起不分開,也不可能了解完對方十幾二十年的人生。”
路西達斯心臟勒緊的無形繩索鬆了一點。
他正準備繼續說些什麼,就看見赫爾菲蒂找了個空隙伸直雙腿,身體歪在沙發上,眼睛閉上,聲音也因全然的放鬆變得有些慵懶:
“不過也沒什麼所謂啦。我又不需要了解那麼多,隻要知道他好看、身材好、性格也不錯,就夠啦。”
她說的對於賽拉斯的誇獎,莫名與前些日子她挑選的進食對象特征有些重合。
想到這一點,路西達斯才鬆開一個指頭縫隙的無形繩索猛然收縮,將心臟勒出了好幾道深深的印痕,連喘息都變得困難。
他儘量讓聲音平穩,問出了那句在腦中早有答案的話:
“什麼夠了?”
“夠做我進食的男人呀。”
赫爾菲蒂手背搭在眼睛裡,遮住房間裡突然變得有些刺眼的光線,聲音含糊:
“對了,路西達斯,明天我要跟你們一起去愛爾多拉。賽拉斯說了,他在家後院種了一大片奇特品種的玫瑰花,黑色的花瓣,邀請我去他家觀賞呢。”
“你要去他家?”
路西達斯神情有些明顯的不好看了。
明天出發去愛爾多拉的行程,他確實是想讓赫爾菲蒂一起去。
這兩天這麼忙碌,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要替她準備第一次遠行所需要的東西。
帶赫爾菲蒂一起去愛爾多拉這件事,路西達斯是有認真考量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