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大人,雖然你是照顧了赫爾菲蒂三年,但她已經是一個心智成熟的成年人。我想,她做出的決定,您應該尊重。”
尊重?
路西達斯能尊重赫爾菲蒂一切的想法,卻唯獨不能接受:
她要留在愛爾多拉,與一個認識不超過半個月的男人訂婚,甚至最後走向結婚,做儘一切親密的事情,連說過的“會回教廷”也變成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兌現的承諾。
看出了他眼神中的意味,賽拉斯聲音再次提高,手也壓在了他拉著赫爾菲蒂的手上。
“神父大人,我想,光明神從沒有讓自己的信徒,強行替彆人做決定吧。”
這句話驟然將路西達斯的神智召回。
今天的一切都太過荒謬,讓他背棄了自己從前的理念與行為模式,變得格外不理智與衝動。
他明確的知道,自己現在做的是不對的,他應該放開赫爾菲蒂的手......可是......可是,萬一他鬆開了手,她就跟彆人走了呢?
路西達斯忘了冥冥中指引他方向的光明神,目光灼灼地望著麵前的人,手中的力氣又忍不住加了一些。
握得緊緊的,就不會讓她突然離開自己了。
赫爾菲蒂感覺到輕微的疼痛,皺了下眉,強行將自己的手腕掙脫出來,自己往後退了兩步。
她既不站在路西達斯這一邊,也不站在賽裡斯那邊,雙手舉起,一邊一邊解決:
“賽拉斯,訂婚時間安排緊迫,你早些回去準備吧。”
這是說自己並沒有改變主意。
“路西達斯,你永遠會是我最親近的人,這一點不會改變。關於訂婚,我還有些事,等到宴會結束會來跟你說的。”
這是讓路西達斯不要在明麵上再繼續爭執。
“現在,”
赫爾菲蒂雙手合在一起,發出一道清脆的響聲,將兩個男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提高聲音。
“都回宴會去吧,大家看到我們一直不出現,會疑惑的。我說的話,不會輕易改變的,無論誰說,都不會影響。”
“走吧走吧,該進去了。”
說完,她就先一個人走了進去。
另外兩個人,互相用或仇視或漠然的目光對看了雙方一眼,也回到了宴會上。
隻是,他們兩人,心情就是極端的對比。
一個是高興地衝向拉萬達夫人,一頓手舞足蹈,宣布了一個極好的消息,帶動著對方也興奮地往赫爾菲蒂的方向看了好幾眼。
最後端著酒杯去尋找國王和王後去說什麼了。
另一個,則是安靜地坐在宴會的角落,並沒有心情應付來與他搭話的人。
他沉默著,思考著,整個宴會的過程中,就沒有露出過一個笑顏。
偶爾目光投向與拉萬達說話的赫爾菲蒂,眼神就會流露出一種迫切又焦慮的矛盾感。
那樣的神情,就好像,他變成了被送上審判台,等待著坐在高台的人給出最後的判決。
——
宴會漸漸到了尾聲,客人一個個離開,世界變得安靜下來。
路西達斯與赫爾菲蒂也回到了屬於他們的休息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