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菲蒂擰著的眉終於鬆展,看向路西達斯,試探性地從自己的角度提出了個大概的離開時間。
“明天晚上嗎?宴會結束後,我應該能抽出時間送你的。不過為什麼要在晚上呀,天黑,路又遠,你一個人,不太方便的吧。”
她還在念叨著這個時間的不好之處,就聽到路西達斯繼續否決:
“不是晚上。明天早晨就會出發。天不黑,也不用擔心路遠的問題,我這幾日就是在準備傳回教廷的魔法陣,能夠最大限度地減少回去所需要的時間。”
“路程再遠,也不需要擔心。”
她提的問題好像都被解決了,赫爾菲蒂想不出要從什麼角度再發表什麼意見。
但對於路西達斯不參加訂婚宴,還不給自己時間送他的事情,她心裡還憋著氣。
就算明天他就要離開,她也不想留下來再說些離彆之前的話語,氣鼓鼓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看到她離開的背影,沒給自己留下什麼思念的話,路西達斯也不覺得遺憾。
他們以後能夠見麵相處的時間還長著呢,並不需要急在這麼一時半會兒。
赫爾菲蒂說過的,願意留在教廷一輩子的。
說出的話,就要兌現,不能隨隨便便就丟到腦海裡找不到的角落裡。
離開的赫爾菲蒂,並不知道他的想法。
她一回到房間,就對著枕頭生悶氣,將它當做路西達斯的胸膛,邦邦幾下砸在上麵。
枕頭被砸扁又緩慢恢複鼓鼓的狀態,將她的壞心情儘數吞沒。
發泄完情緒,赫爾菲蒂心情才好一點兒。
她倒在被子裡,將腦海中所有的畫麵都清除乾淨,好好地睡覺休息,養精蓄銳。
休息好了,才能應對明天訂婚宴上一大堆忙碌的事情呢。
她睡得很好,也忘記思考,那時,她對路西達斯夜裡回去提出不滿的時候,說的分明是三個困難——天黑、路遠、人稀。
前兩個,他都或是否定,或是給出解決的辦法,總而言之,都是有一個確切的答案。
而最後一個,他完全忽略,沒有提到一點信息。
一個人,他真的會是一個人回去嗎?
——
天暗了又明。
從窗簾的縫隙處,找出了一點曦光,灑在沉睡的人的眼皮上,緩慢地將她從夢境催到現實中來。
“叩叩叩。”
門外響起敲門聲。
赫爾菲蒂下意識以為是路西達斯來找她,坐起,朝外麵隨口道了一句“進”,便完全不在乎形象地伸了個懶腰。
“嗯~這一覺睡得真舒服啊!路......”
她睜開眼,看向門口的位置,迎來一雙雙驚訝又安靜的眼睛。
不是路西達斯。
來的人是王宮的侍女,她們每個人手裡都端著或是衣服或是漂亮首飾的托盤,有秩序地排成一排,等待著她。
她都忘了,今天是她的訂婚宴啊。
赫爾菲蒂伸至頭頂的雙手迅速放下來,拉了拉身上衣服不整齊的地方,下了床:
“你們等一會兒,我先洗漱。”
洗漱過後,赫爾菲蒂坐在梳妝台前,由那些侍女服侍著穿上漂亮的禮服,頭上也戴了一個鑲嵌著無數鑽石的皇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