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道,這一天到底會發生在什麼時候。
這是一種很痛苦的狀態。
路西達斯無時無刻地都在幻想,冰麵碎裂,自己墜落在無限寒涼的冰水中,永遠不能起來。
但這一天今天沒來,明天沒來......墜落的恐懼就比真正的墜落更加讓人難以安寧。
唯有見到赫爾菲蒂的時候,這樣的痛苦才能夠暫時地被遺忘。
讓他再多沉淪在這樣美好的平靜吧。
即便是被她罵著,被隨意地發泄情緒,看到她的活潑熱烈,本就是一件會感到幸福的事情。
路西達斯沒有回應她的話,安靜地聽她說著,視線落在她的腳下,表情才發生了些變化。
“怎麼沒有穿鞋子?”
他手穿過她的腋下和腿彎,將赫爾菲蒂抱起,往前走,放在床邊坐定。
接著,半跪下來,拿出一張潔白的手帕,給她沾了灰的雙腳,小心地擦拭。
等擦乾淨,他站起身,雙手又放在她的腋下,用力,像是抱小孩一樣將她往床的中心放,怕她一個不小心又踩到了地上。
赫爾菲蒂看著他的動作,抿緊唇,不知怎麼抖了抖。
太奇怪了。
怎麼感覺有了更深一層的身體關係之後,路西達斯照顧她照顧得更加精細了。
像“女兒”一樣照顧,又多了些不同的點,不同的情緒雜糅在一起,太過複雜,讓她都很難分辨清楚他到底是什麼意圖。
赫爾菲蒂繃緊眉,將被他行動打斷的氣勢重新凝聚起來,又在床上站起,居高臨下,質問道:
“你還沒有回答我,到底準備什麼時候把那個屏障去掉?”
見路西達斯臉上流露出遲疑的表情,她突發奇想:
“你不會像是某些有特殊癖好的人類一樣,想要將我囚禁起來,做發泄欲望的禁臠吧?”
其實,才說完這句話,她自己就在心裡否定了這個念頭。
即便不看他照顧她的方式,哪個人類這麼笨,找上成年的魅魔做禁臠。
成年魅魔能夠通過身體結合自由選擇,單單通過吸收體液而增長力量和滿足食欲,還是選擇在結合的過程之中吸收對方的力量。
才不像未成年的魅魔一樣沒有反抗的能力。
他要真想將她當做禁臠,赫爾菲蒂認真起來,是可以讓他慢慢變得虛弱的。
隻是,路西達斯比較厲害,這個過程需要的時間比較長而已,可也並不代表她沒有一點的反抗能力。
事實上,也如她猜測的那樣。
聽到她的猜測,路西達斯毫不猶豫地就給出了否定的答案:“不是。”
他回答地極快,是沒有經過思考更改就給出的答案。
但,路西達斯否定之後,再沒有將話題放在她問出的那些問題上。
他反常地說了很多話,就是沒有一句話是解決她提出的問題的。
“是一個人待著很無聊嗎?那我將需要處理的東西轉移到這裡來,就能夠時時刻刻地陪著你了。”
“不過,這還需要一點點時間。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我可以都給你帶過來。”
“上次你提到的黑玫瑰,我已經讓人去準備可移植的植株了,等他們帶回來,就在這扇窗戶前,就會長出一大片玫瑰園,絕對不會輸給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
“......”